如今受封幽州兵马都督,此次对峙南陈的主帅。
到了近前,众人下马。
廖自鸣自来熟地冲上前去,热情地拜见。
卢长胜也呵呵笑着迎上前来,相互介绍引荐,和气的不像双方敌对。
可所有人心里却都清楚地知道,今日是来做什么的。
魏行渊目光不露痕迹地掠过阮江月,把她身边其余将领都看了一遍,没有一人足以让他视线驻留。
直到扫过边角一个人时,他下意识地停了一下。
实在是,这个人既不穿盔甲,还戴个面具,在一群人中太过扎眼。
不过也只是淡淡一扫便过。
他收回视线,睨着比自己矮了几乎一个头的阮江月,心中挑剔地想,这样干瘦的一个小白脸,倒是长了个好脑子。
阮江月面无惧色,从容淡定地迎视魏行渊,心中也对魏行渊有了更直观的评价——深不可测。
这样的对手比卢长胜高了好几个段位。
真要动起手来,不管是单打独斗还是比拼兵法,都不好对付。
士兵在平坦之处摆了一条长案,左右放了厚厚的蒲团。
“魏都督请。”阮江月客气相请。
魏行渊却站着没有动:“我约的是南陈威北将军。”
言外之意,你是没有资格和我谈的。
阮江月平静道:“是,廖大人将都督的话原封不动带回来了,我父亲也很想前来与都督会晤,奈何力难从心。”
“哦?”
“父亲重伤、中毒,昏迷大半个月,如今虽解了毒,但仍需卧床休养,不好起身,说起来……”
阮江月顿了顿,眸光直视魏行渊:“父亲的伤还是魏都督的手笔。”
当初就是在这黄兰坝口,魏行渊派精锐伏击了阮万钧。
大靖人是为那死去的荒村百姓报仇,可南陈完全是被陷害,此时阮江月提起这事,身后的将领们都气怒非常。
谈话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紧绷。
“我们可没下毒。”
卢长胜辩解了一句。
阮江月颔首:“不错,毒的确不是你们下的,是西楚人,如今已经查明。”
卢长胜随意回了句“那就好”。
他到底不如魏行渊那么有城府,很清楚他们今日前来是为了公主,可不是为了算旧账,便难免不那么沉得住气。
他朝魏行渊看过去:别摆谱,说正事要紧。
魏行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果真没有再多说什么,上前跪坐在蒲团上。
阮江月也上前跪坐。
其余相随将领都站在来了她身后。
两方坐定,阮江月率先开口:“魏都督今日能来,想必已经相信南陈送到你手中的证据和信物。”
魏行渊淡漠道:“东西我确实看过了……你今日想怎么谈?”
“南陈可以把屠杀你百姓的凶手和公主一并交给你们,要求你们退回兰沧江对岸去,并且十年内不得再过江叩关。”
魏行渊听完唇角一扯,眼底划过浓浓的冷意。
卢长胜直接说道:“阮小兄弟,你真的很敢说!”
十年不得叩关,想的倒是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