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云旁边看化妆师给他的头发上药水,他太累太困,这么一会就仰在皮质座椅上似乎是睡着了。
化妆师手法娴熟、动作又轻缓,我翻开手机,屏幕上是我染好头发那天和周停云的合照。
夏日上午的阳光刺眼,我剪了齐耳直发,靠在周停云旁边,第一次觉得蓝色和金色这样好看。
他不愧是天生的明星,日光都像是他的专业灯光师,将他的五官照耀的脱离尘世的、甚至有些虚幻的好看。
拍戏将近两个月,太阳底下的戏份不少,他却没怎么晒黑。
周停云是非常标准的冷白皮,大学军训两周,回来后,他鼻梁、脸和后颈都被晒得发红蜕皮,那时他没进圈,我更没有防晒护肤的意识。
周停云就挺着张什么也没涂的脸在烈日下整个烤了十来天,回来后就像是摸了谁的腮红,我说让他去医院找点药,他扯了阳台上我养的芦荟在脸上抹了一两次,晒伤的皮蜕掉,没几天他就恢复,皮肤甚至更细腻。
但我上高中和大学军训时,却提前收到他寄回家里的一箱杂七杂八的防晒产品,他还是知道暴晒会疼。
化妆师看了我一眼,让我把周停云叫醒,要去冲头发了。
20来分钟,周停云的休息时间。
这次还是因为我耽误了他的时间。
我推了推他的胳膊,他睁开眼,模糊一瞬便清醒,睫毛长而直,尾尖似乎坠着点点眼睛疲累泛出的生理眼泪,看见我想说话却先打了个哈欠,我跟着他也打了个哈欠。
然后他就笑了,站起身来,伸手顺了顺我的短发,「回去睡觉。」
我想回应,但控制不住的又打了一个,「我是被你传染了,我不困。」
「这个也会传染?」
「嗯…」上一句话我的音调低又哑,很不好听,所以这次没再张口。我跟着他进里间,看他仰躺在洗头椅上,水流顺着他的发根缓缓流淌,我将脑袋抵在手臂上,静静的看着他。
他伸指勾了下我搭在皮床上的手,「怎么都不说话?好蔫。」
我不知道为什么,周停云这样温柔的在我旁边说话,我就眼睛发热。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越发不想和别人主动交流,甚至周停云,我坐在他旁边觉得宁静平和,但也少有主动开口的欲望。
说什么,为什么要说话,交流其实很无效。
「这两天,你就想想你想去哪里,想看什么,看海、看山、看水、看冰、看古建筑…我们等几天就去,好吗。」
我点点头。
周停云紧赶慢赶,在我开学前十天结束了短期工作。
当天晚上的航班带我们去了一个小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