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少司刚想回怼,眼前的景色忽然一变,他竟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他刚才是想骂谁来着?
怎么想不起来了……
“少司。”
呼延少司转身,就看见慕以薰朝他走来。
“师父……”
“明天就要下山了,怎么还不收拾行装?”慕以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舍不得为师的话,随时可以反悔。”
呼延少司失笑:“师父,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在师父眼里,你和律儿永远都是小孩子。”慕以薰说着揉了揉呼延少司的脑袋,“都长那么高了,快要赶上为师了,明明不久前还牙牙学语。”
“……”明明是十几前了。
慕以薰和呼延少司并肩站着,迎着微风。
他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真没想到啊,为师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就要被楚魂国的人拐了去了,少司为什么不去金天国?”
呼延少司总觉得这样的对话似曾相识,他好像说过?
“楚魂王对我有知遇之恩。”
“少司是个好孩子。”慕以薰负手站着,“可惜了,律儿一定很失望。”
“师父,我还没见过你的脸,你能不能把面具摘了,不然以后见了师父都认不得了。”呼延少司最好奇的就是慕以薰这张脸了,还有就是名字。
他一直很想知道师父的名字,记事以来,师父就是戴着面具,他完全不知道他师父究竟是什么人。
慕以薰勾了勾唇,面具后面湛蓝的眸子盈着笑意。
呼延少司没由来后退了一步。
好奇怪,师父应该生气才是,应该罚他才是,从前都是这样的,为什么师父会笑?
难道是因为他要下山了,所以师父今天没有喜怒无常?
慕以薰没有生气,但也没有摘下面具,他道:“你要出仕了,为师没什么礼物送给你,跟我来吧。”
不能去。
直觉告诉呼延少司不能跟着去,至于为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可是真的不去吗?
他没有理由不去啊。
慕以薰转过身,不明就里:“怎么不走了?”
“我……想起来,和楚魂王约好了……”
“迟一点没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守规矩的?还是说只是不想跟为师待在一起?翅膀硬了?”
慕以薰喜怒无常,生气来得毫无预兆。
呼延少司一向不怕慕以薰,至少在慕以薰真正生气前是不怕的。
“师父多虑了。”
“那就走。”
呼延少司心里的声音一直告诉他,不能跟着走。
“等我回来先。”他说着一个闪身就不见了。
*
此时百无聊赖等着阿红的嬴金璃终于等来了这只乌鸦,阿红似乎是找到了人,兴高采烈扑扇着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