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你是爱我的
景晓萌去到厨房,做了一份秦俊然最喜欢的杏仁糕,小心翼翼的放进保鲜盒中,带出了门。
还是上次的那个隔间,她来得时候,秦俊然已经到了。
他看起来没有上次那般神清气爽,阳光灿烂,眉宇间添了几分憔悴。
“学长,最近工作是不是很忙”她微微一笑,尽量让表情和语气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轻松。
“有一点。”秦俊然耸了耸肩,直入正题,他急切想要知道关于她的所有事,“晓萌,你的丈夫是陆皓阳”
她怔了下,垂下头,轻轻的点了点。
“他对你好吗”他又问道。
她藏在桌布下的手无意识的在腿上划动着,有点矛盾之色从眼底悄然掠过,“挺好的。”她低迷的说,声音像呼吸穿梭在桌面上。
“真的吗”他似乎不相信,追问一句。
“是呀。”她扯开僵硬的嘴角,努力的想要朝他微笑,但笑容还没成型,就消失了,像被寒风吹散一般。
他敏锐的目光将她的强颜欢笑尽收眼底,“晓萌,你不用骗我了,陆皓阳做了些什么,我还是能调查出来的。他一直都跟杜若玲纠缠不清,杜若玲还怀了他的孩子,现在,她更是搬进了陆家庄园,硬插在你们中间,对不对”
景晓萌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没有办法把真相告诉他,只能想办法敷衍过去,“杜若玲的事,是在我们结婚之前发生的,所以我不是很在意。让杜若玲住进来,只是照顾孩子而已,等它生出来,皓阳就跟她没有关系了。”
秦俊然的心拧绞了起来,“晓萌,如果我没有结婚,你还会嫁给陆皓阳吗”
景晓萌浓密的长睫毛抖动了下,在白皙的眼睑下投出了一道恻然的阴影,她沉默了,长长久久的沉默着。
秦俊然不甘而绝望的心在这阵沉默中寻到了一丝希望,他大胆的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她像被针刺一般,剧烈的抽搐了下,想要把手抽出来,但他紧握着,不肯放松,“晓萌,有件事在我心里藏了很久很久,今天我一定要告诉你。”
她扬起了眸子,困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他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旁,用双手捧住了她的小手,“晓萌,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因为家里的原因,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这四年来,我一直都在关注你的消息,每次只要一回国,我都会去你的学校看你,但我不敢露面。没有解除和方文文的婚约之前,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他一口气的说着,苍白的脸因激动而发红,眼睛因痛楚而发光,他期待着还能有一线希望挽回他们之间的感情。
景晓萌惊愕无比,呼吸急促,脉搏紊乱,一颗心随着他的话语狂跳起来,几乎要裂腔而出。她不敢相信耳朵,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一双眼睛张得老大,直直的、深深的、愣愣的瞪着他。
他深情而温柔的眸子在她眼前放大放大放大似乎整个隔间里都充满了这对眸子。然后,泪水就从她的眼眶中奔流而出,瞬间浸湿了红润的面庞。
他扬起手,想去给她拭泪,一滴泪珠坠落下来,跌碎在他的指尖,“晓萌,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他担忧的、忐忑的、心酸的问道。
他的言语让她悸动、茫然无措,内心深处,浮起一阵酸酸楚楚的柔情。而胸腔里彷佛有只无形的手,捏紧了她的心脏,使她的心跳不规则,几乎要犯心脏病了。
她的唇颤颤的翕动了几下,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她该说什么呢,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资格来爱他了。
一点受伤之色钻进了他的眼睛里,他捧住了她的脸,悲伤而凄凉的看着她,“晓萌,你的心里没有我的位置了吗一丁点都没有了吗”他知道她曾经是爱他的,每次看见他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都会有星星在闪烁,那是爱慕的光芒。
而现在,她的眼里都是泪水,让他看不懂的泪水,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纠结中拧绞了起来。
“学长。”她抽噎了下,声音低低的、费力的传了过来,“我结婚了,不完整了,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老天为什么要让她遇上陆皓阳呢
她的清白、爱情和幸福,都被他毁于一旦了。
秦俊然轻轻抚摸着她泪迹斑驳的面颊,神情郑重、真挚而坦诚,“晓萌,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怎么会在意这些。只要你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挽回我们之间逝去的缘分,我可以做任何事。”
她用手捂住了脸,泪水冲出她的眼眶,从指缝里四散奔流。如果换成从前,她肯定会兴奋的要命,肯定会激动的手舞足蹈,可是幸福来得太晚了,整整一年,她都要拴在陆禽兽的身边,当他的炮灰,被他无止尽的掠夺。
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抽噎,抑制不住胸腔中迸发的悲愤之情,还有茫然无措的绝望。
“我该怎么办呢,学长,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他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紧紧的搂住了她,像搂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晓萌,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你还是爱我的。”
是啊,她爱他,卑微的、憧憬的爱着,即便从来没有过贪求,即便早已绝望,但心里依然满满的都是他。他是她的梦,是她做了七年的梦,又怎么能轻易的抹去
“学长,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呜”
“如果陆皓阳对你很好,如果你很幸福,如果你不再爱我了,我会放弃,祝福你。可是我知道他对你不好,他和杜若玲一直纠缠不清,还有了私生子,你怎么可能幸福”他吻着她的发梢,她的额头,她的泪,他的喉头哽咽着,声音在痛苦中颤抖。
“学长,其实我和陆皓阳”她准备告诉他,自己和陆皓阳不是真的结婚,只是租赁关系而已,可是话到嘴边时,眼角的余光透过隔间朦胧的布帘,似乎看到一个高大而魁伟的身影正如飓风般朝这边袭来,那影子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