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濮阳羽就离开了濮阳府,朝着束鹿山的方向走去。他决定将刺客引出,斩草除根。
在经过滹沱河的时候,濮阳羽心底一动,终于感应道一道若隐若现的气息,跟在他的身后。
“果然跟来了。”
濮阳羽脚踏星辰靴,从滹沱河的河面上走过,每一步落下,都会在滹沱河面上生出一朵黑色的莲花,栩栩如生。
他走到河的对岸,径自走向了束鹿山脚下的山林之中,走到了他当年和南宫世文交手的断崖前面。
没一会的功夫,一个身穿黑袍的修士终于出现在了河边上,轻轻的一跃,跃出了三十多米,来到了滹沱河的对岸,也窜进了树林之中,朝着断崖走来。
“嗯?怎么会没有人?”进入树林的黑袍修士到了断崖前并没有发现濮阳羽,轻声道。
“濮阳傅,你是不是在找本公子啊?”濮阳羽从树后走出,双眼精光闪烁,微笑着问道。
那个黑袍修士心下一惊,抬头朝着濮阳羽的方向望去,那黑袍修士是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子,左眼旁有一个好像蜈蚣一样的刀疤,差点就把他的眼睛割开。
他原名张傅,世世代代都是濮阳世家的奴才,张傅这个人在武学上的造诣极高,在去年的时候成就了先天,然后通过了试炼成为了修士,所以被濮阳内府赐姓为濮阳,也就是从那时起他便改名为濮阳傅。
至于他脸上的那道伤疤,是因为当年他得罪了外门的一个执事,那个执事给他留下的记号。在他成就修士之身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把当年给他留下记号的那个执事的双眼给挖掉,然后打成了废人。
“七公子,您咋也在这儿呢?”
濮阳傅四下望去,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眼边那条好似蜈蚣的伤痕像是充血了一样变得通红,极其僵硬的笑道:“我原本是想去束鹿山中狩猎来的,不曾想在这里碰上了七公子,真是太巧了。”
濮阳羽微笑,笑容中带给了人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濮阳傅,你何须明知故问?你想要猎杀的对象,不就是我啊?昨天晚上你已经动过一次手了,但是今天,你却要成为我的猎物,注定要死在这里了。”
濮阳傅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又朝四周看了看,那条伤疤愈发显得猩红,狰狞的笑道:“七公子就一个人?”
他佝偻着身躯,半蹲半卧,犹如一只等待时机吃人的兽妖,气势渐渐的散发开来。
他向濮阳羽渐渐逼近,步子一落,震得地面剧烈的抖动,轰轰作响,就连周围的大树也在剧烈的摇动。
“七公子,别人不了解你的底细,可是我清楚的很。”
濮阳傅一纵而起,身躯在半空之中转了几个圈,大吼一声,手掌朝着濮阳羽抓了过去,元气噼啪啪的作响,从他的双手之中射出,转眼之间就组成了一个巨型的鹰爪,爪子上布满了鳞片,向下扑击而去。
他的元气越来越强,只听到轰隆隆的声音不断,一条巨大的蛇尾从他的丹田处弹出尾尖来,在他的身躯之上缠了几圈。
但是在他的头顶则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蛇头,瞳孔倒立,血盆大口大张,露出尖锐锋利的獠牙。
鹰蛇裂天,“你根本就还没有修成修士,但是我却在培元二品的阶段,你居然敢把我当成猎物?去死吧。”
濮阳羽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目光牢牢的锁定住扑过来的鹰爪,猛然暴喝,丹田之中罡气浮动,朝着手臂涌动而去,一拳击出。
他身体之中的罡气一霎间破拳而出,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巨大拳印,凛然迎上了濮阳傅击来的元气鹰爪,濮阳傅的鹰爪居然被撞得停滞在了半空之中。
濮阳羽一拳接着一拳的轰击而出,墨黑色的拳印蜂拥般的破拳而出,和迎面抓来的鹰爪剧烈碰撞,爆响声不断。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轰击出了几十拳,把濮阳傅的鹰爪轰成了齑粉。
突然缠在濮阳傅身上的蛇尾凌空飞起,狠狠的抽在了濮阳羽的身上,他瞬间就被抛出去了十几丈远,就像是烂布袋一般狠狠的砸在了断崖上,紧接着就掉到了地面上,纹丝不动。
濮阳傅也随之落地,鹰蛇的元气围着他的身躯绕了一圈后便钻进了他的丹田之中,消失不见,狰狞的笑道:“七公子,我早就说过了,你把我当成猎物,那就是找死,现在我杀了你,就可以回去交差去了。”
他刚想转身离去,忽然瞪大了双眼,呆呆的看着前面,发现濮阳羽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抖动了几下手脚。
“这就是道法的威力吗?看来并没有我想象之中的那么强悍。”
濮阳羽试着运转九转混元功,发现除了胸口之处有些疼痛之外,自己并没有受到多么大的损伤。
“道法虽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强大,但是威力确实是远远的超过了武道先天的境界,其他人的先天霸体碰上了道法,肯定会像纸老虎一样,不值一提。还好我是修炼的九转混元功,这门功法在防御这一方面,确实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就连道法都不能够伤到我。”
濮阳羽站在那里,喃喃自语,抬起头来却发现濮阳傅就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自己,笑呵呵的道:“濮阳傅,你刚才说向谁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