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冷冷的哼了一声,濮阳羽则是有些忐忑的行礼道:“这次真是多谢马大哥帮忙了,但是马大哥也因为我而得罪了内府的濮阳思,今后恐怕……”
马文才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我只听从家主的安排,不会理会内府那些人的,再者说了我这么做也不全都是为了你,而是濮阳福那个老家伙坏了在下的规矩,居然拿着老资格,来插手我所管辖的地界。”
马文才傲然的一笑道:“在在下的马场之中,就要遵守在下的规矩。七少爷,你把马棚给弄脏了,还不赶快去收拾,难道你也想坏了在下的规矩?”
濮阳羽回到马棚之中打扫,心里很是感动,马文才看上去很冷漠,哪一句话都忘不了说“规矩”,不近人情的程度到了极为呆板地步,但是内在里却是很善良,是一个可以交往的好友。
这样的朋友你不必担心他会在你的背后**一刀,需要的时候他甚至会为**别人两刀,或者帮你挡刀。
濮阳羽这些天所经历的可以说的上是大起大落,尝遍了人情冷暖,深深知道这种情谊的可贵之处。
转眼间就到了月底发饷银的日子,濮阳羽结算的时候领了三两左右的银子,龙若儿也领了一两银子的工钱。那个小丫头死死的把银子攥在手里,高兴的连蹦带跳的,在濮阳羽的身边转来转去的。
濮阳羽打趣道:“小若儿,以前少爷我随随便便就给你几两银子,比这次的要多的多了,我怎么从未见你如此高兴过啊?”
“差别大了,这次是若儿自己亲手赚回来的,以前都是你赏赐的。”
龙若儿兴奋的小脸通红,双眼亮晶晶的,忽然眼球一转,拉住濮阳羽的手,摇来摇去,撒娇道:“羽哥,今天可是一年才有一次的踩鼓节呀,要不咱们去城里溜达溜达,怎样啊?”
濮阳羽看着龙若儿充满期待的眼神,迟疑了一会儿,自己以前只专注修炼的事情,从来都没有陪过龙若儿,现在他已经不是宗族的弟子,倒是多出了很多的时间。
而且龙若儿这一段时间也是很辛苦的,不但身心投入的苦苦修习武艺,还抽出时间在马场之中找些零活赚点钱,要不然的话,马文才也不会给她发工钱的。
这小丫头在武道上的资质和天赋也是极佳,现在已经把幽冥真气修炼游刃有余,真气已经进入丹田扎根,相信不久之后就会修至幽冥真气第一层的境界,而自己这段时间苦修之后也迈入了第四层的境界,可算是有些自保的能力了。
想到此处,濮阳羽回答道:“怎样?那就去呗。”
龙若儿雀跃一下,冲出了房间:“羽哥,我先去换衣服了。”
踩鼓节是巫族最为壮大的节日中的一个,束鹿城中的大街小巷,人山人海的,很热闹,但是濮阳羽以前可没参加过这样的节日,因为他在专心的修习武艺。
他们两个走到城门前,还没有进城,就听到有鼓乐之声从城内传来,抬头看去,在城门楼的楼顶上,放着一只用金丝楠木做成的牛皮大鼓,几个苗疆的小丫头穿着无袖的新衣,光着小脚丫在鼓面上翩翩起舞,就好像是一只只的粉色蝴蝶。脚丫落鼓,大鼓便发出咚咚的响声,让人听了精神抖擞。
等他们来走进城后,就看到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在两旁的街道上,每一家店铺都把店门大开,里面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货物,其中有从中土运过来的杭州丝绸,瓷器,华丽的服饰,有从西域各部运来的骏马以及铁器,本土的有玉器、首饰挂坠,濮阳茶,更甚的有从外地买来的男孩女孩,也被作为货物摆到了摊位上。
还有些修习武道的人把自己在束鹿山中捉到的妖兽,装在铁笼之中喊卖,一只又一只的巨型妖兽,散发出强烈的恐怖气息,威风四射,没有几个人敢上去瞅两眼。
能出得起钱买妖兽的基本上都是束鹿城中的大户,寻常百姓家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钱买妖兽,就算是能买到手,有没有钱给这妖兽买吃的就两说了。
濮阳府在这束鹿城也有着庞大的产业,基本上控制着多半个束鹿城的门面和商号,不光这样,濮阳家在束鹿山还拥有两条矿脉,出产金铁玉石,次货就卖给束鹿城中的普通修士,要是碰上上等矿了,就送到濮阳家的冶炼厂中冶炼存储,以防不时之需。
修士炼制符箓、武器、法宝,都需要耗费大量的资源,就单拿真武剑阁的濮阳成都,他的那个役鬼幡就是一件法宝,全名叫做昆仑役鬼幡,足足用了四百斤的极品良玉,三百个金匠用一个月所冶炼的金丝,幡杆使用的是将近千金的百炼钢所锤炼而成。
濮阳成都本来是束鹿城中的一个魔道大枭,他为了炼制这个役鬼幡,曾花了不少的钱,买了七七四十九个童男和七七四十九个童女,统统的给杀了,将其魂魄祭炼入役鬼幡之中。
家主,濮阳世离见他作恶太过严重,于是出手将他收服,让他到濮阳世家的真武剑阁守阁。
这一面役鬼幡足足千斤,普通的武道高手去拿,别说拿不起来,就算是被那役鬼幡轻轻的撞上一下,都要骨断筋折。
虽然这样,但这役鬼幡也只不过是最初级的法宝,和一些上品法宝相比起来,所耗资源实在是少之又少。
也正是因为这样,束鹿城中的三大世家各占了一两处的矿脉,掌握了足够的资源。负责打理这些商铺的,也全都是濮阳府内门的管家,可谓是对濮阳家中心耿耿。
至于南宫、慕容两家也拥有着一样的产业,但是规模比濮阳世家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