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怎么哭了?”直到若兰那一曲歌舞毕,连说话声音都似乎变得极为好听一般,冰凉的小手触碰在杨凌霄脸上,失神的世子殿下才反应过来。
下意识的伸手便抓住若兰的手,若兰身子猛地一颤,杨凌霄倒是没有去看若兰,很快又把手松开,低着头左右乱看了两眼说道:“没事,想起伤心事了而已。”言罢,自己端着酒壶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若兰见状赶紧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举着杯子:“若兰陪公子喝。”
杨凌霄看了看若兰,露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只见若兰似乎喝酒之时,才想起来自己面纱未解,轻轻“呀”了一声,伸手解开面纱。
饶是杨凌霄心情不佳,也不由好奇的望去,更别说背后的绍兴了。只见那粉色面纱摘掉之后,露出饱圆白嫩的下巴,丹唇翳皓齿,修长高挺的鼻子配着一个圆而可爱的鼻头,莫说什么倾国倾城,惊为天人,却有一股子说不出的韵味。
看着杨凌霄看自己,若兰含笑低头,轻声问道:“公子,若兰好看吗。”
“额,好看。好看。”杨凌霄木然点头。
“若兰陪公子喝酒。”说着若兰再举酒杯,杨凌霄赶忙碰杯,这才算两人喝了第一杯酒。
虽说这是俩人的第一杯酒,可是杨凌霄已经喝了三杯。虽说是小酒盅,可是前文提过,这杨凌霄酒量着实一般,三杯足以上头,已经满面通红。再加上心有所伤,已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公子要若兰坐的近一些吗?”若兰俏生生的问。
“额,好,好。”
挪着凳子贴到杨凌霄身旁,杨凌霄只感觉一股香风灌入鼻中,不似单芸儿身上那股温润的味道,是一种十分迷人,让人不由自主的头晕的香味。
可惜这香味,让杨凌霄想到了单芸儿的香味,心中一痛,忽然清醒。
“姑娘。”杨凌霄忽然站起来,然后看着有些愣住的若兰:“在下,在下家中还有事情,就。。。。就先行告辞了。”
说罢也不等若兰起身想送,迈步便向外走,若兰呆呆的站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以为自己哪里惹恼了杨凌霄,这才看看绍兴、
绍兴陪着笑脸点了两下头,连忙跟了上去。
红鸾阁依旧莺歌燕舞,热闹非凡,不会为这一场不欢而散有些许动摇。重新带上面纱的若兰,被张姑姑带着上楼,来到夏美丽面前。
站在夏美丽面前,若兰更是显得有些紧张局促,眼神充满了不安。
夏美丽没有说话,只是那手中盘玩着的温润脂玉停下,站起身来走到若兰面前,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可人。
“干娘。。。。”若兰怯生生的叫了一句,略带委屈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哪里惹那位公子生气了。”
“啪。”的一巴掌,丝毫没有先兆的,夏美丽一巴掌就打在了若兰的脸上,那粉丝面纱随风飘落,若兰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马上露出鲜红的淤血,可见这一巴掌着实不轻。
只是看那状态,却不似挨了打反而十分奇怪,整个人大腿紧紧夹在一起微微半蹲,周身不断颤抖,面色潮红,眼神迷离之中泪珠在眼中打转。
夏美丽脸上露出邪恶的微笑,一只手顺着若兰的衣服塞进若兰胸前,只见若兰周身颤抖的更加厉害,甚至站不稳了一般,透明的液体顺着大腿留下来,湿了鞋袜不说还湿了一小块地板。
“你可没惹她生气。”夏美丽笑着说道,那笑容和某个人很像,收回手的夏美丽摸了摸若兰的脑袋:“只是他还不知道你的好而已。”
另一边的杨凌霄,带着绍兴回到一笑楼,正准备打样的一笑楼,那天下道统第一人正在柜台算账,锦衣卫大都督帮着靠山王府排行第三的公子在收拾桌椅,看到这俩个人回来,一齐望过去。
杨凌霄先走到李小凤身边,低着头轻声喊了一声:“师父。”
一双苍老而温暖的大手扶在了杨凌霄的肩膀上,李小凤心疼的说道:“乖,想喝酒就喝点酒,想歇着就歇着,这几个月苦了你了。”
一股热流涌向杨凌霄的双目,眼泪瞬间控制不住哗啦啦啦的溜了下来,一把扑进李小凤怀中的杨凌霄,放声大哭。掌柜打扮的老道士只是抱着这孩子,如同一个老人抱着自己的孙子一般,轻轻拍着后背,嘴里嘟囔着哄人的话语。
王地藏跟三公子互相看了看,低头继续收拾桌椅,绍兴也赶忙跑过来帮忙。这一天,远在长安的靠山王才正式出发,带着赢胜跟河东王赵肆的尸体返京。
这一天,整个长安城都乱了套,数个城中有名的富贵豪门被一群当兵的闯入,他们接到的命令,一不是杀人二不是抢钱,只是搜家中有没有冰库。
天气已经炎热,虽说有石灰裹着,可是尸体总归会起变化。这冰用处可能也不大,半路怎么着也化了,可是杨孝严想着能好一点是一点。
大秦还没有掌握什么制冰技术,家中有冰的,都是冬天存入深深的地窖中,夏天偶尔拿出一两块消暑的大户人家。长安城向来歌舞升平,西北文官也是全大秦最为舒服的文官之一,只因沈长安是个修道的性子,对所谓权利声望极为看淡,莫说在整个蜀地跟西北,就是在长安城中,存在感也极低。
不少人都感慨自家摊上了个好王爷,可是这人一好,有的人就容易飘。杨孝严下令,让城中富户家中有冰者尽数送来,居然只有几家尽力送到,还有几家敷衍了事。可是居然有多家并未前来,甚至来扯皮一下假装家中没有冰库的人,都没派来一个。
杨孝严就怒了,气的只想发笑,才过了几年太平日子?就忘了马王爷有几只眼睛了?连蜀王府护卫都没有,直接下令负责护送赵肆尸体的李中书手下兵马,进城给我抢。
这抢起来,其实总归有有那么些个兵丁浑水摸鱼,强占人家家女眷,抢夺一点钱财。大秦兵风如此,向来土匪作风,所以其实那些个文人厌恶武人也不无道理,可话说回来了,拳头大才是道理。
就好像这靠山王,高兴了就忧国忧民一番,也能制定出无数的惠民方针。可是不高兴了,那可就没有你们平常看到的爱民如子的靠山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