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强闭目再睁,一团气流凭空爆开,吹着少年的长发向后飘动。王楼壶立与气旋之内,闷哼发力,气旋愈发凝视,散发着阵阵白芒,当空望去,王楼壶啊脚下太极图清晰无比发着亮光。
“果然不行吗?”张强心中暗道,单纯增加力道而不借势的话,破不开这个气旋。
“前辈!”王楼壶笑着问道:“您说要指点老头入天人,这干打怕是不行吧?”
张强嘴角拐过一抹冷笑,双目散发红光,周身黑炎暴涨,瞬间消失在原地。王楼壶一愣,怎么突然人就没了?
下一刻,从张强消失的方向,一直硕大乌鸦染着黑炎,猩红的瞳孔令人生惧。轰的一声,乌鸦撞击在气旋之上,之间气旋从乌鸦撞击之处爆发出强烈的光芒。王楼壶双掌交叉,挡在身前,终究气旋炸开,王楼壶被打退数仗,双袖破烂的堪堪稳住身形。
一脚凌空而来,王楼壶起手一记周山大推手,再被震出数仗。没等王楼壶反应过来,一道身影立与空中,高举手中漆黑长剑。
“王楼壶!我家先生有三问!”张强大声问道。
手中长剑黑炎暴涨,如同一根老树一般劈砍而下,似乎要将这大地砸碎一样。
“第一问!何为太极!”
黑色擎天黑炎从张强手中挥出,大地随着黑炎一路碎裂,王楼壶不躲不闪,起手运功,迎着黑炎一连七部,步步成辉形成一个北斗七星。
太极十字手!王楼壶借七星步,以守势作攻,双手交叉,周山太极收势前最后一招,十字手,本是御气沉心,收敛气息的最后一式,却被王楼壶巧妙的用来凝气入臂,瞬间打出。
其实王楼壶心中苦啊,这黑炎要这么挥过去,那是玉虚宫啊,这要是把玉虚宫毁了,周山的列祖列宗甭管是羽化成仙的,还是圆寂人间的,不得挨个从天上跳下来,从地下爬出来好好问问自己这个掌门怎么当的?
好在王楼壶拼尽全身力气,更是使出自认毕生自创唯一绝学的大十字手杀。白色光芒撞上黑炎巨柱,声贯九霄,风驰千里。王楼壶上身衣衫尽碎,露出干瘦到极致的身躯。不过总算堪堪震碎了张强这一击。
“极为有名,有名者,万物之母。因无名而有名,则天生、地生、人生、物生矣。今专以人生言之。”王楼壶心中范苦之余,脑子倒是转的飞快,马上作答。
此时此刻的王楼壶在程逸飞和周山一众小辈之中,再也不是那个磨磨唧唧的老好人形象,也不是那个又懒又邋遢又没有风骨的野道士,那枯瘦而高大的身形似有金光加身一般那么伟岸。
“第二问,周山以何为道!”张强当空而立并未移动,只是再次发问。
“儒离此道不成儒,佛离此道不成佛,仙离此道不成仙,而仙家特称为道门,是更以道自任也,复何言哉!”泥人尚有三分尿性,更何况王楼壶?如今也算动了真怒,竟然怼起了张强。
可是王楼壶话音刚毕,就看到天空之中的张强忽然消失。下一刻,王楼壶只感觉一把漆黑长剑抵在了自己腰上,王楼壶能感到那剑跟寻常剑不甚相同,虽然是剑形,可是圆润饱满并无剑锋,更像是一根棍子或是练习用的木剑。王楼壶也能感到,张强那张脸就出现在自己右边,右手反持着那抵在自己腹部的漆黑长剑。
王楼壶甚至能感觉到张强的微笑,可是就是来不及反应。轰的一声,没人看清是怎么回事,只知道王楼壶消失在了原地,张强站在了那里,张强面朝的山壁之上,烟尘四起,似有重物砸在了上面一般。
“师父!”程逸飞一时心急,连忙飞身而去,王楼壶将山壁砸出一个巨大的豁子,在豁子里钉了好久才感觉力道卸去,落地瞬间根本站不稳。被钉在山壁之上的时候呼吸似被打断了一般,如今刚想呼出一口气再吸,却大口咳嗽了起来,鲜血顺着口中流落一地。
“师父!师父你没事吧!”程逸飞扶着自己师父,着急的眼泪都快下来。
烟尘散去,王楼壶身前,已经站了太虚子等数十位周山高手。
“欺人太甚!真当我周山无人否!”太虚子带头怒骂,可他心知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莫说眼前的神秘少年,就是自家师兄虽然只是长生境,可是自己也这才知道自家师兄是多么可怕的一个长生。
王楼壶被程逸飞扶着的那支手臂一伸,放在程逸飞胸前,将他向后推去,同时冲着太虚子喊道。
“玄机!”王楼壶喊着太虚子,太虚子名叫周玄机,太虚子只是道号而已。
太虚子扭身看向自家师兄,只见王楼壶那手臂无力的摆了摆,示意他让开。
“师兄!”太虚子焦急的喊道,可是只见王楼壶艰难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向前列,太虚子不由自主的让开身形。
王楼壶盯着天空中的张强,再次挺起身躯:“前辈!还有一问!”
张强目露灰白色光芒,天空也散发出一道模模糊糊的无边灰芒。再次张嘴,却已经不是刚才那个少年的声音,而是一个听不出是老是少,十分诡异的声音,跟在极阴之地与李小凤相谈的那个神秘公子的声音如出一辙。
“王楼壶!天地之间至灵至贵者为何!最忙最速者为甚!可大可久者在哪?”
王楼壶一抹嘴上鲜血,咧嘴笑道:“天地之间,至灵至贵者,人也;最忙最速者,时也;可大可久者,老夫胯下便有!”
天啦撸,不得了,周山掌门亲口讲荤段子了,一众周山弟子连着王楼壶的师兄弟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光着膀子,周身散着伤痕跟灰土,又高又瘦的老道士。
一道灰色光芒从张强背后四周冲出,直接盖住张强身形冲击而来。天空之中一道白光从天而降,比灰色光芒先一步笼罩王楼壶。
一声巨响,被刺的睁不开眼睛的众人待光芒稍弱,看向王楼壶,只见王楼壶赤裸上身立与一条大道之中,上书两个大字,太极。
再看空中,已无那神秘少年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