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诲又落泪了。
“那朕就是商纣?”
赵曙的火气一下就起来了,“朕的骨头也冒出来了,御医有话,说朕是看奏疏时日太长所致,那人是为何?”
吕诲低头,赵曙骂道:“说话!”
吕诲无话可说。
赵曙是操劳国事所致,那人却是长期坐着无所事事所致……这个他若是敢说出来,韩琦就敢冲上来饱以老拳。
若是沈安在,会说这是腰椎间盘突出。
“汴梁城中并无安置他们的地方,难道要让他们进宫来伺候朕吗?”
官家终于开启了毒舌模式。
可那些人也不肯给自己一刀啊!
“让他们去西北不肯去,嫌苦。让他们拿钱回家不肯,嫌没人养着自己,你等可知道沈安的奏疏里是如何说的吗?”
赵曙扬着奏疏,“他说……百姓何辜,竟然要节衣缩食的养着一群猪!一群不做事的猪!”
吕诲紧握双拳,脑门上青筋直跳。
“所以朕同意了,去告诉沈安,内藏库的铜钱就交给他了,不处置干净了,朕只找他的麻烦。”
“是。”
陈忠珩出去时经过了吕诲的身侧,低声道:“一群猪……”
吕诲勃然大怒,抬头就想骂人,可陈忠珩速度再次闪现。
嗖的一下,人就不见了。
赵曙赞道:“是个忠心的!”
吕诲但凡敢在这个时候说陈忠珩的坏话,赵曙就能喷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关键是包拯一直没吭声啊!这个才是新政一直隐藏着的大杀器,一般压根就不动用,关键时刻一剑封喉。
吕诲看了包拯一眼,恰好包拯准备出来。
来了来了。
包拯来了。
“陛下,臣以为沈安为此受了委屈……”
赵曙叹道:“是啊!他忠心耿耿却受了委屈,朕于心不忍,这样……把内藏库的大门钥匙送过去。”
……
“看,那是陈都知!”
那狂奔的身影是如此的引入注目,那微微撇开的双腿是那样的容易分辨……
一路出了皇宫,打马去了钱庄。
“官家有令,把内藏库的钥匙给沈安。”
陈忠珩回身,一个高大的亲事官双手提溜着一把硕大的钥匙过来。
这把钥匙有沈安的小臂长,很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