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家的内部关系有点复杂,林蕊蕊到现在也只知道楠竹是楠谨沉带大的,其他一概不知。
“他说您和他形同父子,关系最好不过。”林蕊蕊从后视镜打量着他的脸,刻意停顿了一秒,说:“还说,您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
良久的沉默对峙。
这种沉默,让林蕊蕊已经心知肚明,楠竹现在在外面做的一切,他这个做叔叔的都知道。
至于不说出来,是因为这件事没涉及到他的底线。
而林蕊蕊呢?
就这么被楠家两个男人当傻子耍。
通行灯变成绿色,楠谨沉驱车拐弯,但依旧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神情平淡如水。
“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林小姐,我这里不是法庭,讨不来公道。
“你们小情侣感情出了问题,只能你们自己解决。”
他的置身事外,何尝不是一种偏袒。
林蕊蕊一双眼睛望着他,似有千百般忧愁思虑要诉说。
“如果我说,我找您讨的不是公道呢?”
回答她的,是轻微的刹车推背感。
楠谨沉将车子停下,熄火。
他一沉默,总有种无形的压力压下来,像是狂涛巨浪前的片刻宁静,让人忍不住屏息,无力逃走,只得等待死亡的到来。
手肘撑在车窗的升降台边,楠谨沉神色平静。
“那就更没什么可能性。”
“你从我这里,不会讨到任何东西。”
他见怪不怪,这些年对于送上门的女人,从头至尾都是一个态度。
哪怕知道这个侄媳对他有所意图,也无动于衷。
林蕊蕊故作掩下眼底的失意。
“我知道了。”
她低下头去解安全带。
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么,靠他靠得有些太近。
但楠谨沉纹丝不动,也没反应,任由她白腻柔软的胳膊贴近自己。
她俯身轻声说:“总之,还是要谢谢小叔您今晚送我回家。”
车厢内开着暖风,气温上升。
她的话落在楠谨沉耳边,似是拢了雾状的云,温温热热,还有些他今夜调的那杯酒的余香。
下一秒,门被关上,包链晃荡和高跟鞋踩地的声音逐渐远去。
人的确是走了。
只不过,楠谨沉垂下眼皮,将视线挪到她刚才离开的地方。
他的副驾驶多了个遗留物。
一支红丝绒圆管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