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林昕妤在日落时来到宜城城外,都能感受到城内那种萧瑟之气,城门是紧闭的,两个守门侍卫手持长枪站在城外,面色凝重。
侍卫甲道:“这瘟疫越来越厉害了,我们晚上别京城里,就在城外睡吧,朝堂道现在还没派人来,真担心再过十天半个月,这里就要成了一座死城。”
侍卫乙道:“是啊,这次瘟疫来势汹汹,死了好多人,不如我们逃吧,逃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侍卫甲道:“逃?能逃哪里去,我们身无分文也跑不远,说不定过些时日朝廷就派人来赈灾了,说不定我们英勇护城,还能得个好名声,总比被人唾弃当逃兵好吧?”
侍卫乙被训斥的哑口无言,两人随即将话题转开,说笑间就见一辆马车缓缓而来,仔细看清,真没想到赶车的是一个小姑娘,还是一个穿的很漂亮的小姑娘。
两侍卫对视一眼,心里很困惑,这些富家小姐难道不知道宜城有瘟疫?
侍卫甲上前几步抬手做了一个手势,看着朱玉勒马停住,他喊道:“城门已关,此路不通,这位姑娘还请绕到而行。”
朱玉抽了抽嘴角,又听那侍卫说道:“这位姑娘,天色渐暗,这里五里处有一家客栈,你们可以去那歇息,明天就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
朱玉多看了眼侍卫甲,转头对马车里的人说道:“小姐,我们到宜城了,只是……”
林昕妤早就听到侍卫“好心”的提点,她撩开车帘看向车外,站在马前的侍卫怔了一下,虽然林昕妤不用面纱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明眸,渐暗的天色,女子的双眸如启明星一般璀璨,白色的纱衣如天边的云朵,如梦如幻。
好美的女子!侍卫在心里感叹。
林昕妤的视线穿过侍卫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紧闭的城门,转头看向那侍卫,“城门可以帮我打开吗?我要京城。”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一丝威压。
侍卫最近抽了两下,感情他刚刚说的那些话,这位小姐全没听进耳朵里了,怎么还要进城,那可是宜城,里面有很怕的瘟疫,是要死人的,那么好看的小姐要是就这么香消玉殒了,那不是很可惜。
朱玉冲着发呆的侍卫瞪了一眼,看什么看,不许亵渎她家小姐。
被朱玉一瞪,侍卫不由感觉后背发凉,另一个守城门的侍卫也跑过来,就见朱玉掏出一钱袋子抛给他,笑道:“我家小姐说那么守卫辛苦了,小小心意,给两位大哥买酒喝。”
这是贿赂的意思了,两侍卫对视一眼,随即点头道,“小姐,现在城里瘟疫肆虐,若小姐有事非要进城,我们也不阻拦,还望小姐多加小心。”说完抱了抱拳,来到城楼下朝城墙上的看门侍卫喊了一声,立即有人为她们打开一条能允许一辆马车同行的口子。
朱玉拿起面巾掩住口鼻,才驱赶着马车缓缓京城,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口有些闷,是因为嗅到空气里很不寻常的味道吗?
街道上空荡荡的看上去一阵死寂,地上散落着一些蔬菜米粮不时还有老鼠从朱玉的眼前走过,也不知哪里飘来的呜咽的哭声,配上这冷幽幽的天色,听得格外的渗人。
朱玉赶着车,不时抱着手臂,抹去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看着荒凉的地方,她转身看向车帘,问道:“小姐,我们晚上要在哪里落脚?”看眼前这荒凉的样子,她们晚上估计是要睡大街了。
朱玉正想着,就见前方不远处人影窜动,夜色有些黑,街上并没有光线,只有一轮弯月挂在夜空,洒下一层青灰。
朱玉眯着眼睛看去,那几个身影已经晃晃悠悠的朝着他们走来,布衣褴褛,头发如海藻般披在身上,一缕一缕的,夜色下他们的眼神也似蒙上一层灰,又带着一丝警惕,死死的盯着她们的马车看来。
朱玉内心浮起不好的预感,这些人想干嘛?是看上她们的马车了?
她一手抓紧缰绳,停下马,一手握着暗器,所谓的暗器不过是几颗小石子罢了,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坏人,不过是因为瘟疫无家可归的人罢了,她也是为了自保,为了小姐的安全才出手的。
在那些就要靠近马车时,“咚咚咚”的三响,这些人只感觉脚下一个不稳,然后一头栽倒在地,只能用嘶哑的声音喊着:“痛,好痛!”
外面的骚乱也惊动在马车里小憩的林昕妤,撩开车帘子她跳下马车,蹲在一个人身边为他把脉,朱玉的心也顿时提到嗓子眼里,阻止的话是来不及说不出口,她也快速的跳下马车来到林昕妤身边焦急的询问,“小姐,怎么样?”
中了朱玉暗器的几人还躺在地上嗷嗷的喊着疼,林昕妤面色凝重的巴着脉,朱玉从袖子里拿出火折子来,打开吹了吹,很快点亮一堆篝火,方便林昕妤为这些人诊治。朱玉拿起火把也查看倒在另一侧的几人,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她苍白了脸,发出一声尖叫,划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