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需要的是有人坚决果断的告诉她,我可以帮你。
而不是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询问,我能帮你吗?我能为你做什么。
“怎么不走?”
邵文宇走下楼梯,回头见她不动,催促一声,快步出去。
苏黎嘴角轻轻扯动,带出一丝笑意。
很快,这一点笑意消弭于无形。
她跟上邵文宇的脚步。
等重新换好鞋子出去,一辆车已经停在了别墅门口。
邵文宇正摇下车窗喊她上车。
“司机呢?”
苏黎伸手去开后面车门,没拽开。
“坐前面。”
邵文宇说着,探着身子把副驾驶的门打开,喊她上车。
苏黎过去上车,才听邵文宇说,“时间不早了,我让他回去休息去了。也不需要那么多人,我陪你去就行。”
苏黎没再说话。
“是那个女人出事了?”
车子刚开出去没多久,邵文宇微微偏头,用余光看向苏黎问。
苏黎知道他说的“那个女人”是谁。
扭头看向车窗外,含混不清的“嗯”了一声。
如果不是邵文宇听力好,几乎听不清她的声音。
“她在……葬礼上昏倒了。在场的亲戚怕担责任,就打电话让我过去。”
她的神态语气都很平静,听不出一丝异常。
只是在提起父亲的时候,还是说不出“我爸”这样的称呼。
他对母亲的爱毋庸置疑。
对她也从来没有过冷脸的时候。
但那又如何?
所有人的悲剧都是因为他的出轨。
她无法怨恨那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只能把满腔仇恨投注在始作俑者身上。
现在始作俑者死了,那个女人又没有自己的孩子。
亲戚们不管她,她就真的孤苦无依了。
苏黎对她的感情很复杂。
一方面怨恨因为她的出现,间接导致母亲的死亡。
一方面又同情她被枕边人欺骗了十几年,才知道男人在外面还有一个“家”。
同时,她对女人还有感激。
是的,感激。
如果当初女人执意不肯资助她上学,不肯负担她的所有花销。
年仅八岁的她,只能沦落到孤儿院的地步。
尽管女人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每次见她说话也特别难听。
但在学费和生活费上,她都没有克扣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