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风浅,你怎么敢?”
玄千凝碧水盈盈的眼眸中淬满了恨意。
她恨玄风浅抢走了白帝所有的宠爱,更恨玄风浅在她大婚当日勾走了冷夜的魂。
世人皆知,仙界从天帝姬温婉静淑,实乃仙族贵女之典范。
却不知,在白帝玄嚣的眼中,玄风浅才是他唯一的骄傲。
而她玄千凝,什么都算不上。
世人皆言,她和冷夜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殊不知,她费了多少心力,才入得了九幽的门。
反观玄风浅,依旧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轻而易举地俘获冷夜的心。
她嫉妒,她嫉妒得几近发狂。
她嫉妒玄风浅的好运气,更嫉妒玄风浅能活得这样恣意。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我各安一隅,难道不好吗?”玄风浅骤然松开了玄千凝,不轻不重地道。
“明明是你咄咄逼人在先。”
玄千凝由着殷红的鲜血自额角处簌簌滑下,布满血丝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玄风浅身上破损不堪的嫁衣。
她若是没料错的话,冷夜十有八九已经被玄风浅勾上了榻。
她不敢冲着冷夜发牢骚,却没法容忍玄风浅扭转颓势,再一次骑到她头上耀武扬威。
晚夏见玄千凝情绪几近失控,连滚带爬地凑至玄千凝跟前,“帝姬,小不忍则乱大谋。等魔尊凯旋而归,这疯女人必死无疑。”
与此同时,紧抱着榻上薄衾深嗅了足足一刻钟的无涯终于探出了白花花的鸟头。
它再三确认过,被衾上根本没有冷夜、玄风浅欢爱过后的痕迹。
察觉到这一点后,无涯对玄风浅的印象好了不少。
它清了清嗓子,冲着趴伏在地的玄千凝一阵怪叫,“坏女人,我都看到了!你假摔!”
“臭乌鸦,休要胡言乱语!分明是玄风浅动手推的帝姬。”晚夏狠淬了一口,俨然将无涯当成了玄风浅的同伙。
玄千凝没料到无涯竟会帮着玄风浅说话,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她原打算污蔑玄风浅恶意推搡她,可无涯这么一掺和,只得另换一副说辞,“晚夏,别说了。是我身子骨不争气,浑身无力,连站都站不稳,不关浅浅的事。”
“可。。。”
晚夏狠瞪了一眼无涯,但见玄千凝冲着她摇了摇头,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玄风浅淡淡地扫了眼被晚夏吓得瑟瑟发颤的无涯,顺手将它兜入了怀中。
“蠢鸟,就这么点儿胆子?”
“我不是怕她们。我是担忧万一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没人照顾尊上。”
“想不到,你还是一个情种。”玄风浅扬唇轻笑,心中阴霾一扫而空。
这一回,多亏了无涯仗义执言。
不然,她即便巧舌如簧,也躲不过冷夜一顿责罚。
她懒得搭理惯爱演戏的玄千凝,乍然转身,正打算寻一处人烟罕至之地洗净身上污秽,噬魂殿内却再度传来晚夏愈发高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