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阙瞥了眼仰靠在高位之上闭目养神的冷夜,再不敢多言。
他麻利地将厚厚一摞的虎皮战帖纳入袖中,蹑手蹑脚地退出了偏殿。
惊阙前脚一走,冷夜便睁开了眼眸,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无涯遗落在他广袖中的雪肤膏。
他实在想不出玄风浅会将雪肤膏涂在何处。
她的皮肤本就如同脂玉般白皙滑嫩,涂这玩意儿,着实有些多此一举。
又或许,她随身携带着雪肤膏,并不是为了增白,而是为了。。。遮瑕?
“遮瑕。。。”
冷夜习惯性地眯起双眼,脑海中骤然浮现出在九幽魔牢中发生的一幕幕。
他依稀记得,他在检查玄风浅手臂上有无守宫砂时,她手臂上确实带着淡淡的香气。
现在想来,似乎就是雪肤膏的香气。
这么说来,她并没有被那群歪瓜裂枣侮辱,而是用雪肤膏遮住了胳膊上的守宫砂?
“该死的女人!”
冷夜一掌拍碎了身前的案几,倏然起身,大步流星般地出了偏殿。
他极其厌恶欺骗。
凡是欺骗过他的人,势必要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可他又不希望玄风浅因他失了清白。
倘若时间可以倒流,他绝不会将她置身在那样绝望无助的境地中。
他确实恨她。
恨她曾那么绝情地离他而去,恨她竟伙同仙界那群老顽固,将他逼向了万劫不复的炼狱。
重生归来,他本打算将她往死里虐。
可每每看她受伤,他的心还是会不自觉地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