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他关掉台灯,许多个星期来第一次这样安稳地躺在床上,盖起被子。
还不到冬天。
他想。
还不到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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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_BEARE慈善书店”这个地方是真实存在的,在韦布里奇高街上。但是这里更多是借用了名字和位置,室内描写是私设(两年前就想好的布局)。
“路伊吉·皮兰德娄:LuigiPirandello,意大利剧作家,作品以对现实和认同感的探讨著称。文中提到的作品原名是“Cosìè(sevipare)”,英译“SoItIs(IfYouThinkSo)”。
泠:这章写了三个版本了不能再写了,称不上满意但也必须发了否则会被围困。
FairyTale,又名,“一个并不适合哲学思考的波特家小孩之存在主义危机”。赫敏之前某章那句“你一定发生了点什么事”当时真给我写笑了
第140章回
冰凉的空气,蜡油清香,闷了一夜的酒气……
怀里紧贴皮肤的……皮肤上的温暖……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这太突然了。
他甚至怀疑,这是他生日许的愿起了效,毕竟那大概或许是无意中许的,而人们总说这样的愿望要比讲出来的那些要灵验。
他只知道,当他收完房间躺到床上,正准备清空脑袋开始又一次的入睡尝试,不受控制的、熟悉的困意便把他卷入其中。再清醒过来,他就掉到了一张陌生的、比家里的那张硬上许多也窄上许多的木板床上,丝绸的薄被变成又厚又重质感粗糙的绒被。而绒被底下,他的怀中,忽然多了一个人。
轻薄而温暖的触感贴在掌心,仿佛一片烘热了的云,随时都会融化。德拉科不敢睁眼,也不敢动弹。他放缓了呼吸,怕这一切不是真的。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怀中的人忽然动了一下,膝盖触碰到他的腿根,一只手摸索着往他的胸膛上蹭。
预料之外的情况让德拉科紧张得要命,就差没蜷缩起来,更别提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依旧紧闭着眼——他大脑飞快转动,下一秒却感觉有什么柔软的、微微湿润的东西贴上了他的锁骨,又顺着肩膀和脖子,羽毛似地轻轻扫过,时而停顿,又伴着沉重的、压抑的呼吸声,一路向上,直到落在他的下巴,脸颊。
然后是嘴角。
要了命了……
德拉科试图挪动手指,给出自己已经醒来的信号。但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嘴唇就被一个轻柔的、带有酒气的力道压住。
他不敢呼吸,只能任着对方动作。
这不能算作一个……吻,因为那片柔软的触感从一压上来就没挪动过,没含也没咬,只是固定在那里,于一声微弱的喘息之后,慢慢加重。
直到牙龈开始发痛,被堵住的呼吸不得不从鼻子蹿出,德拉科这才睁开了眼,胸口上下起伏着,望向近在咫尺、黑暗中仍然隐隐发着亮的绿色双眸。
极光般的光泽就这样穿过了他。像是趁人熟睡时捅进心脏的一把利刃。立刻,便让那里开始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