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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狼星反应极快,弯腰闪躲后纵身跳上桌子,三秒之后便握住了里德尔的枪口,在下一枪打响前叫它对准天花板。掌心的震动让他手臂发麻,他却没浪费一毫秒的时间,抬头朝里德尔的额头狠狠一锤。下一秒,腹部突然传来剧痛——小天狼星背部一弓,没有任何缓冲地,砸在了柜子上。
里德尔低笑一声,抽出一把匕首就要往他胸口捅——后者一下子闪开,翻身时顺势将他踢翻在地。黑色的手枪飞出去很远,匕首却在下一秒又向双眼之间刺来。卢平的叫喊在某处响起,小天狼星却更加专注地捉住了里德尔的手腕,浑身发力向前猛推——用力一拧,将匕首从他掌心夺走。
“站住!!!”
唐克斯在左侧大吼着。偏过头,只见格雷伯克和埃弗里之后,阿米库斯也向外逃走了。面色惨白的女人浑身颤抖着,消失之前向唐克斯又开了两枪——其中一发打中了她的右臂,唐克斯随即跌倒,咬牙间看见艾米琳替上了自己的位置,追着阿米库斯就往通道里奔。
小天狼星看回手无寸铁的里德尔,分秒的时间在枪声爆炸中被拉得异样之长。他看见里德尔阴冷地笑了一下,不禁让拇指环过扳机,随时就要扣下——
忽然,一声“小心!”炸响在身后。小天狼星回过头,只见多洛霍夫正举枪对着自己。正要闪避,一名下属就将他扑倒,又在下一秒和他扭打起来——
“多洛霍夫!走!”趁着这个机会,里德尔从地上爬起,喊了一声同伴之后扭头向出口冲去。小天狼星来不及顾全身后的人,大吼着“把德达罗送出去!”——奔跑的同时换上新的子弹。
多洛霍夫花了十秒的时间,压倒对手爬了起来。没回头也没多等一秒,他拾起手枪跟了出去。
通道中很快响起更多的枪响,在空气和混泥土间震荡不停。
……
六十秒前。
干脆的爆裂声接连响起,经地面和建筑的隔离后变得隐隐约约,像是乌云中不见光的暴雨前奏,一不留神便错认为是幻觉。
直到这时,德拉科才完全明白地下室为什么会选在艺术楼下。
隔音太好了,好到就连枪响都只像是落在玻璃窗上的细雨。若不是他屏住了呼吸,四周一切也足够安静,他想他一定会错过了一切开始的节点。
一旦迈过,便再无回头之路。
握紧外衣口袋里的钥匙,男孩挪动小指,轻碰更深处藏着的遥控器。离校日的校园空无一人,他背靠艺术楼的外侧墙壁,藏在阴影中,心跳越来越快。伸头去看那扇玻璃门,那捆炸弹已然粘在了天花板上,上面的红色数字每秒变幻着——从「03:18」,再到「03:17」。
没事的……没事的……
德拉科正要说服自己走出去、走到计划好的位置上,忽然,一只有力的手就把他按回到了墙角——
“有埋伏!先别出来。”斯内普原本就低的声音被压得更低,混在黑夜里激起毛骨悚然的感受。
“埋伏?什么埋伏——你怎么知道?”德拉科听见自己的语调因为紧张而变形。他想要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却被斯内普推到了更隐蔽的角落——
“那些警察——他们有人来了,前后门都有,就在我们的人进去之后。”
德拉科反应了一下,而后浑身发怵。
“他们知道我们在这儿?但是怎么会——”
”砰!!!”
还没来得及说完,一个黑影便飞速奔跑着、进入了德拉科的视线。他看清那是从楼里推门而出的格雷伯克——头发散乱着,摔伤了的腿踉踉跄跄。德拉科屏住呼吸,与此同时看到停车场边的树干背后蹿出一个身穿防弹服的人。他凭空出现却跑得极快,大叫一声“站住”,之后便扑到格雷伯克身上,和他扭打起来——
“操你妈的!!”
格雷伯克大骂着,往袭击者的脸上抡了一圈,下一秒又被击中腹部按倒在地。他咬牙咧着嘴,下巴着地时看见埃弗里从侧后方跑来。这个本该把关前门的同伴看见他,又看了看按着他的警察,随即撒腿就往后门跑,跑得比兔子还快——
“埃弗里!”
格雷伯克大喊着,用力想要翻起来,然而按着自己的人松开一只手,未等他反应便往脖子上扎下一针麻醉剂。意识很快变得不清醒,四肢的力气抽空般被夺走——而逃跑中的埃弗里把这一切都看进了眼里。他本就害怕,这下更是怕得要死,加快了奔跑的步伐。许多年前他就知道这群人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果不其然!里德尔就是想将他们全都害死!坐牢?他绝对不!
苍老的身躯被恐惧激发出了无穷的力气,两鬓斑白的埃弗里狂奔着,穿过停车场时和又一位埋伏花坛后的警察迎面撞上。他们互相绊倒在地扭成一团,埃弗里怒吼一声,用力一揣将此人踢到一边,刚刚站起来找回重心,却又见刚才那人向他扑来——
他妈的!老人心一横,掏出腰间手枪,还没来得及关保险,就被身后爬起来的对手绊倒在地。手枪被踢到几米之外,有人按住自己的肩膀和膝盖,紧接着,尖利的刺痛就扎进了脖子里……
完蛋了。。。。。。都完蛋了。。。。。。
埃弗里放弃了抵抗,意识涣散中往停车场的另一头望去。也许是他已经睡着,也许是老糊涂了,但他分明看到那里跑过一个黑头发的年轻男孩……
真像啊……真像啊……他闭上双眼。
也许这就是因果轮回。当年那位年轻警长,他还是回来了……还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