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秋素是忐忑不安,有害怕更有欣喜。
秋素清楚的记得,自已被卖到岑家的时候,才十岁出头,身子瘦弱,经常被人欺负。
下人的欺负,大多数是让你多干活。
但得罪主子的话,那就不一样。
就因为自已撞了一下岑子津,把他的鞋踩脏了,他就让人,把自已吊起来打。
那一次,如果不是岑子酒意外经过,救下自已,秋素知道,自已一定会出现在乱葬岗。
因为那次受伤,自已因祸得福,被派到孙惠敏手下做事。
此后,秋素经常能看见岑子酒。
其实,从被岑子酒救下那一刻,秋素便知道,自已已喜欢上他。
可她也清楚,自已只是一个丫鬟,是没资格嫁给岑子酒的,所以,她只想在岑子酒背后,默默地注视他。
但老天爷给机会,岑子酒搬家就是机会。
其实,在搬家那天,孙惠敏就告诉秋素,让她当通房,当时把秋素高兴的差点找不到北。
只是,来到新家之后,岑子酒居然没有任何想法,而秋素又面薄,结果就到了今天。
而今天刘妈与自已讲的话,让秋素又羞涩又跃跃欲试。
在门外走了几个来回,秋素一咬牙便推门而入。
还没等开口,卧房响起了岑子酒的声音,“秋素吧,进来吧。”
秋素应了一声,握紧拳头,给自已加油打气,然后想起刘妈的话,嘴角勾了勾,笑着朝卧房走去。
岑子酒郁闷了一天,被自已亲妈给弄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已居然有一天,也会有通房丫鬟。
上辈子总是被人安排,所以,这辈子他最讨厌被人安排,结果,被自已亲妈安排了。
所以,孙惠敏每次谈论婚姻之事,岑子酒便找各种理由搪塞。
一个面都没见过的人,那不就是陌生人,两个陌生人成亲,岑子酒还真有点是适应不了。
他卧房的左侧是左耳房,与他房间相通,秋素的卧房,便被亲妈安排在左耳房。
岑子酒原本以为,秋素会从外边的门进耳房,没想到,她却从堂屋的门进来。
进堂屋之后,却没有进来,岑子酒知道,秋素一定觉得尴尬,于是自已便先出声打破这份尴尬。
听着脚步临近,岑子酒便抬起头,“秋素啊,你…”
岑子酒哑然了,眼睛却看直了。
秋素穿着一身白色的纱衫,外罩着一层淡蓝色的薄纱,里面隐约透着一抹烟红。
咕噜,咽口水的声音。
见岑子酒的反应,秋素甚是高兴,就要迈步向前。
“秋素,停!”
“公子…”
“停!秋素,你怎么穿成这样?”
“公子,你不喜欢吗?”
“我…你…”岑子酒不知如何回答,说不喜欢,那是自已有问题;说喜欢,时间与时机都不对。
见岑子酒犹豫不决,秋素一把抓着岑子酒的手,柔声细语道:“公子,奴婢愿意服侍公子。”
岑子酒见此,一咬牙,把秋素推了出去,险些让她摔倒,“秋素,你回自已的房间吧,本公子要休息了。”
秋素低着头,眼中弥漫着泪水,仿佛一层蒙蒙的雾气,她咬着下唇,极力克制着自已的情绪。
“好…好的,公子,奴…婢告…退。”秋素快步而行。
来到卧房与耳房相通的门前,快速开门,进入,然后轻轻关门。秋素便靠在墙上,抬起头来,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流入嘴中,也滴在地上。
而与她一墙之隔的岑子酒,却盯着地上的一滴水迹,眼中满是复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