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她说。
这么多年被欺骗的怒意,她急需找个口子,一股脑的倒出去。
她渴望释放,渴望忘却那些痛苦的回忆。
要找个人,与她同疯癫,共沉沦。
要在这疯狂中解脱,哪怕只有一刻。
她温温软软的手掌贴着他,摸索着向下滑动,猛地坐了下去,破身的痛楚逼得她颤声尖叫。
砰。
那根一直紧绷着的理智,在柳怀瑾脑内断裂。
在感受到她身体阻碍的一刹那,柳怀瑾脑袋空白了一瞬,秦钰,竟未破身,那苏筝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秦钰扑倒了他,她与他的身体翻滚。
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滚烫。
秦钰在哭,在笑,泪水染湿了发鬓。
疼痛和欢愉交织,她陷入了一种混乱的状态。
脑海里晃过故去爹娘的音容笑貌,那枚铜色的虎符,小莲的头颅,牢里的那只断脚,还有老侯爷被毁了的脸。
愤怒、仇恨、欺骗、痛苦。
发泄、迷失、深渊、欢愉。
柳怀瑾听见她的抽噎声,低头吻住他日思夜想的唇。
清冷的理智沉沦于炽热的欲望。
脆弱的眷恋崩裂于狂野的情潮。
与这世间的丑恶,既然无法分离,那就沉沦吧!
她与恶魔,终是合为了一体。
空气里充满甜腻的味道。
秦钰疲极,已然昏睡了过去。
柳怀瑾拨开她的乌发,露出染着泪痕的小脸,蛾眉紧紧皱着,卷翘的睫毛在脸颊投下一片朦胧的暗影。
许是因为不堪激烈,眼尾和鼻尖都泛着淡淡的红晕。
清晨,熹微阳光透过雕花窗棂。
秦钰靠在床头,垂下目光,呆呆地看着自己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
掀开被子,入目所见,双腿上更明显的红肿让她不禁皱了皱眉。
这一切明晃晃的迹象,都在昭示着昨夜那一场欢爱的真实存在,并非虚妄的梦境。
双腿间已经没有了黏腻的感觉,应是柳怀瑾帮她清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