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特种兵出身的陆飞来说,只要甜甜写下一个字,他就不可能漏掉一个字。
陆飞略微吃惊的看向六婶,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甜甜写下的那一行字,“长大了,我也要去当兵,保护妈妈!”
六婶尴尬的看向陆飞,拉住甜甜,“我和甜甜先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说完,就跑进了里屋。
陆飞的眉毛凝在一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并不是因为牛的尿骚味,而是因为甜甜的那句话!
对于屋内的这点尿烧味,陆飞真是毫不介意。相比较在部队的训练,这种尿骚味就是小儿科。
陆飞清楚记得,他入伍选拔为特种兵以后,进行过为期三天的最初级的强大心理测验。其中让他记忆最深的就是,部队准备了一个大的血池,里面放满了各种动物内脏,让他们在池子里泡了三天三夜,有些人受不住,就放弃了。而他硬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等他通过测验上岸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也正是因为这是人生第一次经历如此残酷的锻炼,陆飞才记忆犹新,以至于后来经历过比这个残酷的十倍的训练,陆飞都未曾记在心头。
可相比较甜甜,陆飞心头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心智都未曾成熟,却会写出这样的一句话,她承受的压力和恐慌,不亚于一个成人十倍。
可从六婶的态度来看,即便陆飞要问,她肯定也不会说。
想到这,陆飞只能无奈叹气。脑中不断回忆与甜甜哑巴对应的症状,他必须要为甜甜治好哑巴,他不能让甜甜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在无声中渡过一生。
只是甜甜已经哑了两年多了,器官功能恐怕已经全部失效。即便有办法治好他的哑巴,但要让她开口适应,恐怕也非常困难。
渐想渐困,陆飞只觉睡意来袭,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入睡。门外就响起了扯着嗓子的吼声,“赵秀娥,你给我滚出来!”
凭着本能,陆飞一跃而起。匆忙看向里屋,虽然他不知道赵秀娥是谁,但直接告诉他,应该就是六婶。
只是让陆飞有些诧异的是,里屋并无动静。按道理说,赵秀娥不至于睡的这么死,这声吼肯定是应该能听得见的。
“赵秀娥,你少给老子装睡,信不信老子今天就砸烂你的门。”门外的吼声不依不饶,从那长长的颤音中,陆飞判定此人喝了酒,而且还喝的不少。
如果说先前的一声,赵秀娥没听见,但这声,她不可能听不见。
陆飞有些坐不住了,他微微起身,瞄过门缝往外看,却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光着膀子,一手拿着酒瓶,摇摇晃晃,站在门口正尿尿。
“赵秀娥,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再不出来,老子今天可绝对不会饶你了你。”
这次,陆飞听到屋内小声的啜泣声。这时,陆飞才好意思站在门口,“六婶,怎么了?”
还没等赵秀娥回话,门外却砰砰砰传来剧烈的砸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