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哭了。”他忍不住笑着颠了颠被小鸟妖坐着的那条腿。
禹司凤被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这动作跟哄小孩似的之后,那双还挂着泪珠的眼睛便忍不住瞪了这人一眼,手也跟着落在了方多病的耳垂上,抿着唇,在上面不轻不重地一捏。
被捏的人唉哟地叫唤了一声,小鸟妖的眼睛便不由得瞪圆了一些:“我都未曾用力。”
方多病将青年柔软的手抓在了掌心,“耳朵是不痛,但是你今日流了这么多眼泪,我心痛,不行吗?”
禹司凤到底是还不适应这样直白的话,带着几分不自然地转开了眼,只身子情不自已地往他怀中靠了靠,被男人紧紧地搂住。
他耳朵贴着这人的颈侧,清晰地听到了近在咫尺的呼吸,也感受到了自己贴着的地方,经脉细微却又稳定的跳动。
一下又一下,渐渐叫他的心也跟着沉静下来。
他侧头看向方多病,很快便对上了一双仿佛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眼,心中被勾起的敏感在这样的注视下如同被捋顺的羽毛。
“心里舒服点了吗?”方多病刮了刮他的鼻子,柔声问道。
禹司凤微颤了一下眼睫,目光追在他离开的指尖上,看着他的手指搂回自己的腰,才又转回这张带着浅笑的脸。
他软着嗓子地应了一声,目光在这样带着甜意的注视下不由得闪烁了一下,轻声问:“师父已经被我们收入了迦楼锁中,我们之前说,由我扮作师父,你真的不打算让小银花帮忙吗?”
“那丫头咋咋呼呼的,还那么讨厌我,让他假扮成你,我怕她明天一个照面,便要被元朗拆穿了。倒不如由我扮作你,我自己的话,依靠傀儡也能蒙混过关。”
方多病摩挲着他的手,“我来离泽宫后就鲜少出门,再加上又与你闹矛盾,即便沉默寡言,也是情理之中。元朗说不定巴不得我越沉默越好,他一定会以为是我们之间的裂痕随着他的挑拨变得越来越大。”
禹司凤看着他面上的轻松,心中不由得也跟着放松了几分。
他将头靠回方多病肩上:“我记得上次紫狐说起过,焚如城正在不周山内。你我只是凡人,能随意出入吗?”
“也并不是全无办法的。”方多病亲了亲他的额头:“焚如城对凡人来说确实危险,一不小心就可能会变成生魂,但你是妖,而我,情况特殊。我们小心一些,避开守卫焚如城的仙将,倒也并非不可为之。”
禹司凤又问:“凡人转世投胎,需要等待那么长时间吗?”
“自然不是。”方多病知道他想问什么:“焚如城中正常而言,除非是大奸大恶之人,否则都是以身死的时间,按顺序投胎的。不过这部分投胎的亡魂中要排除那些死于非命之人,其中便包括了自尽而亡。”
“你娘是仙门弟子,自尽而亡的惩罚会比寻常凡人更重,未必能很快排到投胎转世,但这些年下来,估计也差不多了,所以我也不确定等此间事了后,我们到了焚如城还能不能见到她。”
禹司凤只是将脸往男人的颈侧又贴了贴,“这样看来,若是见不到,对娘亲而言或许反倒是一件幸事。”
毕竟独自在焚如城中孤寂十数年,日日夜夜受过往的记忆折磨,实在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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