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从清斜眼瞅了户部尚书一眼后收回视线:
“秦将军是不是信口雌黄,咱们暂且不论,王爷即便无女无儿,但还有主君在,你们别忘了,主君可是北朝来的和亲皇子。
北朝之所以不敢轻易来犯我大夏,多是因为有王爷在,可如今王爷已逝,若是各位还要欺负北朝皇子,只怕北朝的铁骑要不了多久便会到达大夏边境了!”
贺从清毕竟是三朝元老,她的话多少有些威信在,接着她的眼神扫视大殿。
“王爷离世,但北堂寒那个杀神可没有,届时,又有何人有把握能抵抗她的大军!是你,是你,还是你!”
贺从清语气轻轻的,但此言一出足以震慑众人,被她点到的那几人纷纷躲闪,不敢与之对视。
沐璇槿:“贺爱卿说的没错,诸位若是不想北朝发起战事,自己被逼上战场,尽管打摄政王府的主意,姨丈有朕这个靠山,朕倒是要看看谁敢?!”
沐璇槿发怒,群臣眼观鼻,鼻观心,一时不敢言语,大殿一片沉寂。
但贺从清却并不想放过户部尚书,她看向上首的沐璇槿:
“启禀陛下,臣有本启奏。”
被贺从清看了一眼的户部尚书,心中升起一丝异样,顿感不妙。
“户部在前些日子以修缮皇寺为由拨走大批金银,但据本官调查,工部收到的款与户部调走的可不一致,本官想知道,这之间差的银子去哪儿了?”
果不其然,户部尚书顿时如临大敌。
“姓贺的,你休要胡乱污蔑本官!我林妙能坐到这个位子可不是靠贪污可而是靠真本事,你胡乱污蔑本官,本官可是要告你的!”
“林尚书这般大声作甚?不会是心虚了吧?”
户部尚书冷哼一声:“本官有何心虚?!本官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倒是你,本官看你是年纪大了急于表现才会到朝堂上搬弄是非!”
贺从清也不恼,此时的户部尚书说的越多,越是显得她做贼心虚。
沐璇槿嬷嬷看着二人争论,随后问贺从清:“户部尚书说的在理,贺大人此番话可有依据?”
贺从清:“回禀陛下,自然是有,微臣前些日子在整理司南爵一案的卷宗,发现了些漏洞,便调取了两部的账册进行了对比,这笔账对不上不说,工部剩余的银钱也已不够用,显然,户部做假账,且有贪污的嫌疑。”
户部尚书适时打断说:
“你胡说!姓贺的,你无权越过本官查户部的账,又是如何知晓户部调取的银钱数?莫不是将我大夏的律法不放在心上?既如此,我看你这大理寺寺卿的位置倒是该让贤了!”
见她还嘴硬,贺从清称:“老妇的官儿是太上皇钦点,想罢免老妇的官职,你,还没资格!”
这张狂的模样也是像极了沐云幽,做大理寺查案的时不时与死人打交道,可不怕她们酒囊饭袋!
户部的事是她早就准备好的,恰巧出了沐云幽这档子事儿,她一直没得机会上奏,如今户部尚书主动送上门来,她也就不客气了。
贺从清好像还嫌不够热闹,她继续说道:“林尚书,你说老妇无权越过你查账,但你是不是忘了,大理寺查案,百官皆要避让。
管你是谁都得配合,这是自太上皇那一代就有的规矩,户部尚书入朝为官十余载,竟然连这都记不住,看来这位置也该换个人坐了!”
“你。。。。。。”
贺从清微眯着眼威胁道:“本官提醒你,别用你那贪污的手指着本官,小心本官将联合御史太大将你祖祖辈辈查透!而且,本官可不想染上不良的风气,本官的晚节还是要保的。”
户部尚书林妙再也忍不住,撸起袖子就朝贺从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