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起点点头:“他说过。”
“你怎么看这件事?”
“我不知道您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但我斗胆猜测,您这是对他的一种磨练。”
“何以见得呢?”
“如果您真将其看作是敌人,您不会让他做您的秘书,更不会让他做了您的秘书以后而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您把他留在身边,看似不远不近,若即若离,其实是在磨练他的心性,锤炼他的耐心。一个想在仕途上有所建树的人,耐不住寂寞是不行的。如果我所言没有错,这说明您还是很欣赏钱秘书的,否则您不会这么做。”
熊起这么说有讨好管同方的成分,但也确实是心里话,如果管同方要针对钱海潮,弃之不用就好了,又何必留在身边呢?
管同方笑了笑,说道:“只可惜钱海潮始终没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而你却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说明你比他更有培养价值。”
熊起紧忙说道:“谢谢管书记夸奖。”
“我是想在一个合适的时机,给钱海潮一个更大的平台的。可如今来看,他是不愿等了,我也不想强求。既然他想走,我不会留他。你可以告诉他的想法我已经知道了,明年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调整他的工作。”
从管同方的办公室出来,熊起看到了钱海潮。
“找你什么事啊?”钱海潮问道。
熊起伸手示意往前走,离着管同方的办公室又一段距离后,见周围没什么人,熊起说道:“管书记同意你调动工作的事情了。”
钱海潮的眼睛顿时睁大了一倍:“真的?”
“真的呗。这种事我哪敢开玩笑啊。”
“太好了。谢谢你兄弟。”钱海潮抑制着激动的心情,拍了拍熊起的肩膀。
“咱们哥俩这关系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呀,能够帮助你得偿所愿,我也非常高兴。恭喜你钱哥。”熊起笑道。
看到钱海潮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熊起反倒替他有些惋惜。在钱海潮看来,离开管同方是一种解脱,可是熊起知道,对管同方而言则是放弃,意味着钱海潮将来如何,管同方都不会再管他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但熊起显然不会多嘴去说管同方其实是有意一直在培养钱海潮的,事情已经定了,又是钱海潮自己的选择,未来好与坏钱海潮都要自己去承担。
“你就留在县里吧,回头我给你打电话,晚上我安排你,咱们哥俩一起吃个饭。”钱海潮说道。
“好啊。”熊起应道。
钱海潮送熊起下楼。来到二楼时,碰到了县委组织部办公室的一个刘姓干事。
“钱主任。”刘干事跟钱海潮打了个招呼,然后看着身旁的熊起问道:“你就是熊起吧?”
“我是熊起。您有什么事吗?”熊起并不认识刘干事。
“刚刚接到传达室的电话,说有个人找你,我正要去接待呢,刚好你本人在,你要是不忙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好啊。走吧。”
钱海潮见有人来找熊起,就没有再往下送,熊起和刘干事就一起出了办公楼。
熊起问对方说是谁了吗?刘干事说没有,传达室只说是熊起的朋友。
熊起要好的朋友都有他的联系方式,不可能跑到县委县政府来找他的。
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