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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都以为是普通的感冒,慢慢养着总会痊愈,直到今天张哆哆在张清华家晕倒,王秀花开始慌了。
“阿奶,我吃不下,我还是觉得头晕脑胀,身上也没啥力气,眼睛也看不清,有点想吐。”此时的张哆哆十分虚弱,连话也都说不太清楚,没多久全身就开始发烫,烫得整个人就跟在碳火中烤熟了一样,炙烤过的皮肤一会功夫就出现了一层红点。
“阿奶,我身上好痒,你想想办法给我挠痒。”如果说头疼恶心已让张哆哆很难受,那这奇痒简直是生不如死,张哆哆很使出浑身力气去抬那只手想去挠,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于此同时肚子也开始剧烈地疼痛。
王秀花将被子掀开这才发现张哆哆全身都是小红点,这些红点大小不一,王秀花惊呼道,糟糕,这丫头起水痘了。
在王秀花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小妹妹,那个小妹妹才三岁左右,也是跟张哆哆这样全身高热不退,腹痛难忍,还一直呕吐,可是疹子发不出来,就一直闷在肌肤里,高烧也退不下去,那时也没有钱看大夫,烧了三天左右最后人没了,过了很久才知道她那个妹妹是得了水痘,而这种水痘又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病毒,稍有不慎命就搭上了。
那会儿王秀花还很小,知道自己小妹妹得了水痘后,家里人就将他们给隔离开了,不让她跟小妹妹接触,她也正因此而躲过一劫,而现在张哆哆的症状跟那时的小妹妹一样,王秀花整颗心都悬于半空,怎么也不着地。
她先是把整个屋子全部用艾草熏一遍,然后又用艾草水轻轻给张哆哆擦拭着身子,看着如此难受的张哆哆,王秀花也跟着掉眼泪,双手不停地颤抖,更是害怕几十年前的事情会再次发生在张哆哆身上。
“阿娘,你这是在熏啥?味道怎么这么重啊?”赵小惠听说张哆哆晕倒了,就抱着小张余从新屋子那边赶了过来,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怪味。
“小惠,你别过来,你快带张余回新屋去,午饭的话你们想办法在新屋那边自己做,哆哆她可能得了水痘,你赶快回去,这里不需要,你快走啊!”王秀花冲赵小惠嚷嚷,心里担心得紧,尤其是小张余她才几个月大,要是染上了水痘,那可怎么办哦!她简直不敢想像。
赵小惠“哦”了一声,抱着张余就去了新屋,新屋的家具厨具也添置得差不多了,只是一直没气烟火,所以这段时间都是在祖屋这边吃饭,再者在祖屋基本上都是王秀花做饭,他们也落个轻松。
赵小惠回到新屋时,张强盛正在铺床,新打的木床染上红油漆,看上去还不错,家具一律都是染成朱红色,复古又高档,这对小夫妻怎么看都看不腻。赵小惠把张余放在米箩里,“哆哆的情况不是很好,我想过去照顾她几日,这几天你就辛苦下自己带下张余行么?”
“那小妮子咋了?不是感冒吗?都这么多天还没好啊?”张强盛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虽说这丫头体弱多病,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不管是小灾还是大病,通常三四天都能痊愈,这次怎么就不行了呢。
赵小惠没有回答,而是翻箱倒柜找东西,“我记得我们家里还有红霉素软膏的,怎么就找不到了呢?你快帮我想想是放什么地方去了。”
“你看看床头下面的小柜子里,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放在那里。”张强盛悻悻然骂了两句,“这个小妮子可真会挑日子生病,本来明天才能起烟火,这么一搞的话,就只能今天起烟火了,你早点过去帮下阿娘吧,不然她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张余的话我一个人能顾得过来,她可比张哆哆乖多了,一下子都不哭的!”
“那你记得喂她吃米糊,我去看看哆哆,她应该是得了水痘,这种传染性很强的病毒,你没事就不要去祖屋那边,等过几天再说。”赵小惠把药膏揣在怀里,找了块纱布跟斗笠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就出了门。
张强盛刚刚还在夸张余多么乖巧,谁知这小丫头看到赵小惠走了,马上就哭了起来,嗓门非常响亮,就跟放鞭炮一样劈里啪啦地一下都不停。
“你这丫头,我才刚夸完,你就开始闹腾了,小心我打你屁股哦!”对于哄孩子张强盛一向都不太会,更何况他这个人还没什么耐心,小张余刚开始哭的时候,他还会把人家从米箩里抱起来在屋子一边走一边说道,“小余余,你要乖啊,不要哭啊,你阿娘马上就回家了,马上就可以来带你了,你不要哭,你要乖就只能乖你那个不听话的阿姐,你说她好好地突然就病了,还得什么水痘,这种病传染性很强,阿爹可不敢把你带过去啊,不然的话阿爹马上就能带你去找你阿娘,你再忍忍,马上你阿娘就回来了。”
小张余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不停地扯开嗓子大哭,眼泪鼻涕呼了张强盛一脸,哭得声音都要哑了,自从上次赵小惠将她丢下后,小张余对赵小惠的依赖变得越来越严重,只要赵小惠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她马上就能开哭,且怎么也哄不好。
张强盛没辙,一只手抱着小张余,而另外一只手就去揭锅盖,锅里的水蒸气毫不留情将他的手给烫了一下,幸亏他皮粗肉厚只是有点疼,还不至于被烫伤,等水蒸气散开后,他找了块抹布垫手把蒸的米糊从锅里拿了出来,然后又放进了冷水中给它降温,等温暖降下来后,就开始喂张余吃。
“小余余乖啦,不要哭哦,先吃点米糊哦!”张强盛耐着性子哄着,用小勺子舀了一点放在嘴边吹凉,再送入张余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