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肆意张扬的洛家大少爷不知为何,突然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在司徒颜帮着查清魏闽希和骆闻声的案子之后,他也依旧没什么笑脸。
“是谢桦的儿子谢柏舟,杀了魏闽希,也是他一直在勒索魏闽希。”
“当年,魏闽希因为丈夫的酗酒家暴,于是便用砒霜杀了他。结果没想到,这件事被谢桦隐瞒下来,后来,又被谢柏舟得知。”
“这些年,谢柏舟吸大烟,赌博欠了不少钱。于是,便一直勒索魏闽希。之所以被杀,还是因为那封写给你父亲的告发信,不过,她并没有将勒索她的人写上去。”
“谢桦不知道这件事,以为自己儿子做的事要暴露,害怕你父亲不放过他,于是便想到杀了你父亲一劳永逸。”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至于你们家那些佣人赌博,做假账的事,我就没办法管了。”
司徒颜说完,合上了自己的记事本。
骆少川听完之后,久久不语。
他想,父亲应该是爱魏闽希的。
为了她的名声,连谢桦要杀他这样的事都可以不追究。
不知不觉间,他又想到了那个人,那个无情的拒绝自己,又仿佛像个没事人一样与自己交谈的人。
自从那天之后,骆少川就在刻意的躲避着幽辞,经常一个人在外边喝的酩酊大醉。
夜色寒凉,星光点点。
“你说,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司徒颜看了眼面前一直给自己灌酒的人,想了半天也没有给出一个实质性的建议。
事实上,他现在也有一些烦恼想要倾诉。
关于是回北平还是留在哈尔滨,这件事让他纠结了好几天。
按理说,老师不在了,自己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做,是应该回北平继续自己的律师事业。
但,正因为老师不在,师母一个人,没有人照顾。作为学生,若是在这个时候离开,他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两个人,一个烦恼的是感情,一个烦恼的是恩情。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各说各的,场面看起来诡异又和谐。
也不知道司徒颜的哪句话触动了骆少川,没过几天,他便进了警察局当值。
而在他入职的第一天,便给司徒颜开了一家侦探社。
牌匾,红绸,鞭炮,一应手续俱全。
望着捧场的街坊邻居,老师的旧识,警察局的警长,司徒颜被骆少川拉到一边,神色间满是求感谢地说道。
“侦探社怎么样?找人算过了,你这个八字啊,就是招惹凶案的命格,所以投你做侦探是一个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而且你看,从东方快车谋杀案到魏姨我爸的案子,哪一个不是交给警察局那帮废物就废了的案子!反倒是你,轻轻松松就破了案!”
“所以以后啊,我管接,你管破,咱俩联手称霸哈尔滨!”
司徒颜听着他对自己能力的赞赏,视线再次看向门上那个挂着红绸的牌匾,随后轻轻的点头。
既然在如今的形势下做律师不能够主持公道,那么就做一个可以还世间真相的侦探吧。
想到这,司徒颜彻底放下了心底的顾虑,随后看向骆少川罕见的调侃道,“还以为是你昨晚喝多了胡言乱语,没想到你的行动力这么强。不过,对于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这件事,很抱歉,我实在帮不上忙!”
他说完,还十分遗憾的耸了耸肩。
骆少川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只是几秒之后他张扬的笑着回怼道,“你自己还是个孤家寡人,指望你帮我,恐怕我也会孤独终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