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他全然不顾自己身为王爷的尊严与体面,只是一个劲儿地拼命磕着头,嘴里还不断发出含糊不清的求饶声:“求陛下开恩啊……臣……臣是您的皇叔啊……”其模样狼狈至极,只是这般贪生怕死的模样反倒让人更为恶心。
“哕……”赵臻姝再也忍不住,捂着帕子人忍不住反胃起来,晴虹见状,忙站在赵臻姝身前挡住众人的视线,道:“陛下,娘娘如今怀有身孕,想必是身子不舒服,奴婢恳请陛下,让娘娘先行回宫吧。”
李景琏看了看赵臻姝,这么久的的确耗费精力,皇后又是女子,想必已经是精疲力尽。心中微微一软,神色也温和下来,轻声细语道:“扶皇后回去吧,务必照顾好皇后。”
“奴婢遵旨。”晴虹行过礼,便扶着赵臻姝起身。
“臣妾先行告退,万望陛下保重身子,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坏了身子才是。”
接下来就不是一个皇后应该看的事情了,家国大事,前朝重臣,都不是一个皇后应该出面干涉的事情,今日,她所作所为已经够多了,也该走了。
“臣等恭送皇后娘娘。”
在百官们的喧嚣之中,赵臻姝缓缓离开,与之来时的唯我独尊的气势相比,如今更是平添了几分慈母心肠。
李景琏收回目光,淡淡道:“既然是福王的主意,那便不必审问了。福王以下犯上,形同谋乱,褫夺亲王之尊位,逐出皇室,其家眷一并贬为庶人,收押大内,三日后问斩。”
福王身子一软,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了,渐渐的,乾清宫内弥漫出一股骚味儿,福王终于是忍不住失禁了。
静妃缓了一口气,楚楚可怜地看着李景琏道:“陛下,臣妾为陛下生育了七皇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陛下看在七皇子的面上,对臣妾网开一面吧。”
“臣妾的父亲为国捐躯,陛下,求您看在家父的面子上,饶过臣妾吧。”
躺在地上装晕的陈定安幽幽转醒,一醒来便看到李景琏的目光正盯着他,陈定安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又晕过去。“
”陈爱卿,你说说,静妃该怎么办啊?”李景琏看着陈定安,缓缓开口道:“静妃是自己的主意,还是北邮另有其人?”
陈定安叹了一口气,心知躲不过去了,便道:“启禀圣上,臣不知。静妃娘娘于陈家是出嫁的女儿,便不再是陈家后辈,所做之事,与陈家皆无关系。”
舍弃一个静妃,对陈家是好事。
陈定安聪明,但这份儿聪明,对李景琏来说显然不够。
李景琏摆了摆手道:“既然陈爱卿不知,那静妃可愿意说?”
说!愿意说!
静妃一脸茫然地看着李景琏,陛下要她说什么她就说,可是她到底要说什么?陛下问了什么?静妃猛地哭了出来,她想活着,可是要怎么才能活下去?
李景琏皱起眉头,一群蠢货。
“罢了,静妃既然说出不出来,也不必审问了。”李景琏的耐心被耗尽,道:“褫夺封号,废二品妃位,赐白绫一条。朕念在已故的冠军侯,陈家就贬回祖地,日后不得科考。”
“陛下圣明!”张延和立刻俯身道。
“陛下圣明!”
福王和静妃的结局早已经注定了,唯一让人意外的就是陈家居然活下来。上一次谋反的李家,那可是诛了九族。
李景琏别有深意道:“陈爱卿,当初冠军侯战死沙场,赔了一条命,如今朕也算还了冠军侯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