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农村民风淳朴,无论是谁家的东西,只要是放在门口的,都可以拿来用,用完了放回去即可,没有必要去问主人是否同意,谁要是用完了,没有及时的还回去,主人稍微问下,就知道是谁拿去用,一天二天可能是用的人忙了,不能及时得还回去,如果是过了十天半个月了,主人就可能要去取了,而这样的取不单单就是问要回了,可能还会说点不太好听的话了,如果谁有了这样不好的记录,那这家人也基本上在村子里不好待了,轻则没有人敢和这样的人家有钱财的来往,包括平时的柴米油盐,重则可能就是失去了整个村庄人的信任,甚至会殃及家里的下一辈的人,所以一般人都不会冒这样的风险,人家给了自己的方便,自己就应该对得住别人的信任。尤其是常用的用具,更是如此,南方的雨水多,也没有个定时,都说:三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有些太阳的,转眼之间就可能乌云密布,特别是夏天,雨说来就来,像斗笠或者是蓑衣都是南方人常备的雨具。而这样的用具基本上都是放在家门口,挂在走廊的墙上,一则是:这样的用具拿进家里来,也容易把水滴在家里搞得到处湿漉漉的,尤其是家里有小孩的,就显得不安全,家里有水容易造成地滑,孩子容易摔跤,身上的衣服也容易脏掉,增加了大人的工作量,那时候的农村并没有像现在的洗衣机和什么烘烤机,纯粹是靠晴天来晒干的,考虑这样的问题,雨具基本上就挂在大门口的走廊里,在墙上打个丁挂着,这样雨水就不会滴到家里面来了。二则:方便要用的人方便取,没有谁家这样的雨具放到阁楼里去,或者是很难找的地方去,有时候事急了,等找雨具都花费了很多的时间。三则:放到外面,也方便其他的人用,银井湾虽不是什么联通要道,但过往的人还是有的,别说是外地的人要用,本村的人也有个急用,就可以拿来用,这样你用我的,我用他的,大家就相对得少淋雨了。也表示自己家里的大度和善良,也给自己赢得个好名声。陶宽爷爷在外面走得多了,自然就对这样的小事看得不是太重,放到门口的斗笠丢了,能拿回来就更好,不拿回来就重新买个新斗笠呗,可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丢个斗笠还是丢的起的,但事实上,陶宽爷爷丢了的东西还是比较少的,大多拿去用了,都给送了回来的。关键还是自己用得多,也用着方便,所以老陶家的斗笠都是挂在墙上,随手用,随手拿。陶宽爷爷也喜欢自己的孩子--陶宽爹用。从小陶宽爹就晒太阳比较少,皮肤就相对于村庄里其他同龄的孩子更白净。由于陶宽爷爷对陶宽爹的爱,让陶宽爹少受了很多的苦,而陶宽爷爷这样做还是有着对陶宽爹的愧疚的,感觉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女人,让陶宽爹失去了母爱,所以在陶宽爹很小的时候,陶宽爷爷凡是带陶宽爹出去有事,都会给陶宽爹戴个斗笠,起初吧,村庄里也有人说陶宽爷爷太溺爱陶宽爹了,但时间长了,大家也就慢慢得认同了,而这样的结果就是给陶宽爹养成了一个不好不坏的习惯:不管外面太阳大小,只要是出去做事,陶宽爹都会戴着斗笠出去,这也成了银井湾的一个特异的孩子。陶宽爹出来看着天空,感觉太阳有些晒人的,陶宽爹还是依着原来的习惯,戴着斗笠去地里摘菜。穷人孩子早当家,陶宽爹也知道家里的午饭是自己烧的,那地里的菜就得去摘来。陶宽爹回忆着陶宽爷爷早上出门去做事的表情和身段,感觉陶宽爷爷还是有些怪异的,陶宽爹也心疼自己的爹,虽然在煎蛋这个事情上,陶宽爹还是认为陶宽爷爷过于的小气,自己不就是想吃个煎蛋吗,至于把油藏得那么紧吗,陶宽爹也知道家里并没有像陶宽爷爷看得那么的穷,比起村庄里其他的人家,老陶家还是算富裕的。陶宽爹戴着斗笠走了出去,路上也碰到村庄里其他的人去地里摘菜。老陶家的菜地不是太远,但也不算太近,反正陶宽爹还是要走些路的,而这样的路程对于大人来说也许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对于陶宽爹这样大的孩子来说,还是算远的。就在陶宽爹出门没走多远,迎面走来了一个大人,由于陶宽爹戴着斗笠,遮住了半个脸,那个大人也走得急,差点撞上了,那个人见大热天的,还有孩子戴着斗笠的。感觉多热啊,但又没有问,就这样擦肩而过,陶宽爹继续去摘菜,那个人碰到其他的人就问:陶宽爷爷在家吗?被问的人也就告诉来人:陶宽爷爷出去做事了,你找他有事吗?来人有些不好说:事吧肯定是有,但不好对你说。而后又想着就问:老陶家还有其他的人吗?被问的人也只好说:有啊,就刚才你碰到那个戴个斗笠的孩子就是老陶家的孩子,你去问问老陶家的孩子。来人紧走慢赶得追着陶宽爹来。孩子的步子小,没一会儿,来找陶宽爷爷的人就追着陶宽爹了,然后叫住陶宽爹:哎,你是老陶家的孩子吗。陶宽爹这才发现刚才碰到的那个人是来找自己爹的。于是停下了脚步,摘掉斗笠,对着来人说:是啊,你找我多有事吗?来人确定了陶宽爹就是老陶家的孩子,就拉着陶宽爹走到稍微偏僻点的地儿,郑重其事得告诉陶宽爹:你等下回家,等你爹外面做事回家了告诉你爹:就说隔壁地方的刘哥找你爹有事,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但你得记住:是隔壁的刘哥找你爹有事。陶宽爹应下了,我等我爹回家就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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