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真目瞪口呆的望着申宁郡主听话离去的背影,她一把抓住了苏凤清的衣袖。
“你为什么对她这样好!”沈唯真咬牙切齿地道。“日后‘你’肯定要被她缠住的!”
“本世子是为了‘你’呀。”苏凤清笑吟吟地握住她的手,其实是掐了沈唯真手背一把让她松开了了手指。
“申宁对‘我’的心思我自是明白的。”
“她的性子,近来本世子也了解了。”
“若是在你这个外人的面前本世子疾言厉色的扫了她的面子……”他斜睨着气呼呼地沈唯真低声道。“她自然是不会记恨上本世子,但县主你可就要变成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了。”
“你说,本世子怎么舍得让‘你’落入这样的境地,日后被她记恨呢?”
“你……”听得出他话语中那阴阳怪气你你我我的重音,沈唯真不由得气结,若不是身份不对场合不对,她当场就能敲掉这死小孩几颗牙齿。
“本世子对县主一片真心,甚至不惜牺牲色相也不愿为‘你’树敌,县主怎么就不明白呢?”苏凤清仗着两人都站在廊角拐弯这样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对着沈唯真露出了‘有本事你就现在打我’的表情。
“毕竟县主是本世子老师的孙女,只要能让‘你’日后能有安宁的日子,本世子可是什么都愿意去做的呢。”
说罢他掸了掸被沈唯真揪得有些发皱的衣袖,施施然的向台阶下寻申宁郡主去了。
一想到好容易打发掉热情的申宁日后的围追堵截都要自己来应付,沈唯真就有些眼前发黑。
申宁的老爹庄王可是个彪悍的主儿,虽然也没混到块封地就藩,但依然不妨碍他仗着宗室的身份在京城横行霸道。
沈唯真刚入京那会儿入了申宁的眼,因为自己总是避开申宁让她吃好几回的闭门羹,庄王见自己的女儿在家发愁,二话不说就遣人想将她绑进庄王府做客,硬生生要把沈唯真跟她女儿送做一堆。
要不是沈唯真技高一筹抱住了太上皇的大腿躲进宫里头去了,庄王再表彪悍还要忌惮皇帝,加之后来太上皇二人对她的抬举,这时沈唯真怕不是与申宁的六礼都开始走了。
沈唯真牙酸地呲了呲牙,捶着气闷的胸口也走下台阶,往偏殿去了。
只是等二人离去后,拐角的阴影处也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早先出殿的太子沈钧,夜空的烟花朵朵爆开将他的脸照得明明灭灭。
他眯着眼睛望了望正与申宁说话笑得和煦的苏凤清,又转头盯住沈唯真的背影,直到她与从偏殿出来观赏烟花的黄太君等人汇合才收回了视线。
随着宫宴的结束,禁宫也渐渐恢复了宁静。宗室、朝臣与命妇们在宫人的引领下陆续出宫,只有不断升腾炸开的烟花还发出些欢快的声音。
沈钧走进皇后的坤宁宫时,皇后正捧着一本棋谱与自己对弈,殿内只有大宫女莲房伺候在一旁。
“母后如此好兴致,不如与儿臣手谈一局吧。”行完礼后小少年笑吟吟地坐在了皇后对面。
“好啊。”皇后笑着放下了棋谱,莲房连忙走上来将棋盘与棋子整理完毕,接着为两人续满了杯中的红枣蜜水就退出了珠帘外候着去了。
“父皇去淑妃娘娘那里了,母后知道吗?”沈钧执白子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道。
“嗯。”皇后也接着落下一子,丝毫没有停顿。
按祖宗规矩皇帝在除夕宫宴后就要回养心殿稍作休息,子时一到便会进行一系列的新年祭祀,这期间是不见宫妃的,更不会像平常人家那样一家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