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腊月二十九。
今天是个大晴天,不过气温虽说还是在十度以下,但比前几天高了不少,阳光照下来时柔和了很多。
幼宜睡得迷迷糊糊时,隐约听见有人说话,然后感觉到一侧的床榻微微下陷,是有人坐了下来。
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欢快的童音,“许老师早上好!”
这声音简直不要太熟悉,幼宜瞬间被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缠绵被窝了,猛地睁眼,率先入目的是放大的手机屏幕,屏幕上明晃晃两个大字——儿子。
并且显示正在通话中。
一只手正拿着手机,放在她耳旁。
手的主人自然不必说,赤裸着上半身坐在床边,一脸神清气爽地看着她。
幼宜一骨碌爬起来,靠着床头,指指手机屏幕无声地质问:“你什么意思?”
“是他非要跟你打招呼。”周久安耸耸肩膀,表情无辜。
幼宜信他才有鬼,如果他不说,周嘉屿能知道她一大早在他家里?
那边,没得到回应的周嘉屿还在问:“许老师?你怎么不说话?爸爸,许老师是不是还没起床呀?”
周久安笑吟吟地回答:“对,许老师还没起床。”
“那我不打扰许老师睡觉了,”周嘉屿格外懂事,“爸爸,你要好好陪许老师睡觉哦。”
周久安唇角泛笑,“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
幼宜干脆夺过手机,“周嘉屿,你爸爸在瞎说呢,你别信他的话。”
昨天晚上周久安打的地铺,没有睡在她旁边,从何而来的陪她睡觉?
“许老师你醒啦,”听见幼宜的声音,周嘉屿很是惊喜,“可是爸爸说昨天晚上你是在我们家睡觉的哎。”
幼宜瞪一眼旁边的周久安,她就知道是这家伙搞的鬼。
“是这样的,但是我没和你爸爸一起——”
幼宜话还没说完,周嘉屿突然问:“许老师,我爸爸的床睡得舒服吗?”
简直语出惊人。
幼宜:“……”
她觉得她已经没法和周嘉屿谈话了。
周久安笑得快闭过气,腹肌都跟着一抖一抖的。
不愧是他儿子。
幼宜干脆自暴自弃地把手机塞回给周久安,意思是他的儿子他自己教育。
然后用被子把头一蒙,整个人就缩进被窝里装死。
反正也没脸见人了。
周久安瞧着她羞得裹成一只粽子的模样,心都被萌化了,压低嗓音对电话那头说:“儿子,许老师是女孩子,脸皮比较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