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圣哲俯首问她:“有话要说?”
她点了点头,垂着眼有些尴尬地把头扭了过去。
林圣哲抿着唇走出房间。
一切都像是梦境,记起刚刚的一切竟然若梦如幻。
他坐在沙发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思绪早已飞向不知出处的远方。
刚才彭朗到酒店的门口迎接他,恰巧看到彭淳和夏若珺的亲密互动,他站在那里,听到彭朗笑意涔涔的声音说:“我弟弟的女朋友,还不错。”
女朋友……
火光泛着蓝色照在林圣哲的脸上,他麦色的肌肤上倒影着明亮的光芒,他觉得皮肤灼热,却比不上他烦躁的内心。
女朋友……
他收起打火机,仰头倚在沙发上,眉心突突地跳着。她是什么时候和彭淳在一起的,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感觉并不对!
林圣哲揉了揉眉心,如果能够不爱她多好,那就没有相思的苦,守望的累,他会按部就班地过着枯燥无味的生活,娶一个林家内定的女人,然后就那样乏味的过着一生。
可是他爱了就是爱了,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夏若珺收拾好自己一步步地挪到林圣哲面前,她像受惊的小白兔一样,从大灰狼的嘴边逃生还要跟他谈判,不能说不害怕。
她的脸上泛着红,看得出来极紧张的模样,她抬起双眼看向林圣哲,正巧对上他探究的眸,他慵懒的倚在沙发上,似乎蓄势待发。
“见过彭淳家里人了?”
夏若珺没想到林圣哲会突然冒出这句话,站在那里仿佛被定住一样。
他是怎么知道的呢?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垂着头,把一侧的长发抿到耳后,坐在最外面的沙发上,和林圣哲保持着安全距离,而后问了句:“彭朗和你说的,还说什么了?”
“不必听他说什么,我自己会看。”林圣哲心中烦闷,又拿出打火机玩着,以掩饰自己的落寞,他倾了倾唇,“彭家人以利益为重,你确定没问题?”
夏若珺这下终于听懂,林圣哲以为她和彭淳……以往的话她必然会解释,可如今,让他误会大概是好事吧。
她再不敢看他,含糊点头:“没关系。”
林圣哲收起打火机,看着夏若珺清冷的小脸,心尖密密麻麻地疼着,还是继续说:“若他们用‘门当户对’为条件为难你,告诉我。”
她淡淡地应了声“哦”,不愿多说的模样。
“怎么,你不是跟我谈彭淳,那是想要说什么?”林圣哲闲适自如地问。
夏若珺有些恍惚,刚刚的一切究竟是否发生过呢?她唇上还留着他的温度,胸前的柔软还有些痛,这些都告诉她,刚刚的一切都不是梦,真实存在着。
现在她要和他推心置腹,哪怕秉烛夜谈也无所谓,她要坚定立场,告诉他自己的想法不会变。
室外夜色漆黑,星辰烂漫,室内灯火通明,沉默相对。夏若珺收回看着窗外的目光,轻叹一声,站起身来:“我先给你倒杯水。”
林圣哲深不见底的黑眸随着她的身影而移动,她穿着小狗的睡衣,简单且充满童趣,可她长大了,要离开他了。
她现在是准备说服他,让她离开吗?
林圣哲闭上眼,揉了揉眉心,钻石袖口在灯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
夏若珺抬头看了眼他,垂着眸把水端在他面前,想要走回自己位置,被他拦下。
看他闭着双眸敛眉道:“坐我身边。”
她没动,他歪着头睁开眸子,眼睛里有陌生的情绪翻滚,夏若珺心一惊,赶紧坐下。
她绞着手指,纠结全写在脸上,咬了咬牙终于敢抬头正视他的双眼,严肃地说:“哥,我原来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永恒,如果它流动,它就流走;如果它存著,它就干涸;如果它生长,它就凋零。我觉得说的对呀,任何事情都是这样的,地球在不断转动,月的阴晴圆缺,人的聚散离合。有些事情根本就无法控制。”
林圣哲也是一副谈判的架势,双眼如鹰般犀利,敛眉听着她的话,辨不出喜怒,只是意识到她停止之后才开口:“然后。”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在一起久了终会分开。哥,从海边回来我想了很多。喜不喜欢,合不合适,能不能在一起这根本就是不一样的三件事。喜欢就在一起,那……”
林圣哲突然伸手打断她,双眼中的炙热险些灼伤他,他似乎屏住了呼吸,然后一字一顿地问:“你、说、喜、欢?”
夏若珺也不跟他绕圈,坦诚地点头:“喜欢。哥,我一直都喜欢你崇拜你,你懂得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能做成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我觉得你是大英雄。我珍惜你,愿意去保护你,因为我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