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终于撕去了那层温柔的外皮,身上的气息,越发寒冷骇人。
他这松竹院里往来的人也少,又没有什么丫鬟伺候,谢槿宁除了他,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又没有别的事情可做,闷得久了,谢槿宁都快觉得自已闷麻木了。
甚至有时候她觉得自已都快被谢濯清关出斯德哥尔摩来,他每天回来的时候,都是她心里最激动的时候。
安静了好些日子的松竹院,这日,谢槿宁终于听到了人声。
谢槿宁微微屏住呼吸,轻着手脚走到门边,贴着门去听外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外面的人是谢停。
他应该是刚下值,有事找谢濯清。
透过细小的门缝,谢槿宁看见了谢濯清黑色的鹤氅,谢停站在他身前,将手里拿着的一卷书籍交给他。
“这是你需要的那份卷宗,你瞧瞧。”
谢濯清接过,点了点头。
“槿宁去普济寺祈福也去了快一个周了,她一个人去的,应该想家了,你得闲了去接她回来吧。”
谢停话锋一转,提到了谢槿宁。
谢濯清怔了一下,点头应是。
“也不知怎么想的,怎么突然就要去寺里祈福呢?”
谢停不是很明白,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要到庙里去清修。
谢濯清给的解释是,生日宴被毁了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也好。
“槿宁妹妹向来是孝顺的,她也是打着为您和母亲祈福的旗号去的普济寺。”
谢濯清脸色未变,回答滴水不漏。
屋内偷听的谢槿宁却心下一紧,手紧紧攥住门框。
心口越来越凉。
她就说,她被谢濯清关了这么长时间,家里是怎么瞒过去的,原来她去普济寺“祈福”去了呀。
真是家里不重要的存在,竟无人探究她是不是真的去了。
心里怒极,紧紧捏住的门框都发出声响来。
谢停是将军,耳力自然不同于常人,他精准地捕捉到了房门的响动,敏锐地眼睛盯上了房门。
“你这屋里,是不是有些什么东西。”
他抬脚就要靠近这门一探究竟。
谢槿宁在缝隙里瞧着,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心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蹦跶,在大叫。
一个说,“快点,大声叫啊,让谢停知道你在这里,你就能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