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打法,几乎就是前朝打法的重现,进行了一些改进。”皇甫嵩吃着肉,喝了一口酒,慢条斯理:“吴都指挥改进了强弩,我们的破虏弓很有力道,远非前朝的强弩所能比,杀伤力大了很多。再说了,我们有了霹雳弹,这威力就大得太多了。若是辽狗敢来,我们一定会杀得辽狗人仰马翻,哭爹叫娘!”
“这打法远比前朝的打法凌厉,威力更大,远超想象。”齐大保忙附和一句。
“今日演武,已经证明我们的设想是对的,虽然有些小问题需要完善,大体上没问题。”吴骥点头道:“一种打法要完善,绝不会是短短数月的训练,绝不会是一场演武就能完成的,需要在血与火的战场上,一场接一场的血战。兄弟们最大的问题就是缺少实战,虽然精悍,却不够凌厉;虽然骁勇,却不够狠辣。只有经过战场的洗礼,归信军才能真正称得上是精锐!”
“这话极是有理!”郑太击掌赞赏,道:“前朝之军之所以厉害,横扫万国,万国来朝,那是一场接一场血战积累起来的。大宋虽是打了上百年,可是,败多胜少,没甚称道之处。让弟兄们接受一场实战,是必须的。吴都指挥,你准备如何解决这问题?”
再好的装备,再严格的训练,再先进的战法,再优秀的军队,若是没有接受战场的洗礼,都是名不符实!
从演武来看,归信军的战力着实恐怖,可是,却没有经过实战检验,让归信军接受血与火的战场洗礼,是第一要务,是重中之中。
“是呀!吴都指挥,你打算如何做?”皇甫嵩一脸的急迫,打量着吴骥。
“吴都指挥,要不,我们把兄弟们拉到辽国去,偷偷的打上几仗。”齐大保不住搓手,难掩兴奋之情:“说起辽境,我们齐云社可是很熟悉呢!我对辽国可不陌生,有我做向导,保准打得辽狗落花流水!”
齐云社主要是由燕赵男儿组成,而燕赵男儿,主要就在燕云十六州,是以,他们对辽国很是熟悉。若是有齐大保做向导,再有归信军恐怖的战力,准有辽国好受的。
“对!辽狗能来犯境,难道我大宋之军就不能去辽境大杀一通?”郑太和皇甫嵩齐声附和。历来只有辽国犯境的份,就没有宋军去辽境大杀的,若是归信军做成了,一定会轰传天下,成为鼓舞人心的大好事。
“没那么麻烦!”吴骥捋起袖子,盯着齐大保道:“你让齐云社的好汉们,帮我把岁币盯紧点就行了。”
“岁币?”郑太、皇甫嵩、齐大保惊呼出声,眼睛瞪大,张巴张得圆乎乎的,一脸的震惊之色。
“咕!咕!”郑太喉头发出一阵怪异的响声,有些结结巴巴的道:“吴都指挥,你不会是要劫岁币吧?”
“那又何尝不可!”吴骥重重点头。
“劫岁币!”郑太、皇甫嵩、齐大保只觉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呼吸粗重,仿佛给泰山压住了一般,呼吸困难,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岁币已经进行数十年了,让宋人痛恨不已,却是没有一个人敢生出劫岁币的想法。不是不想,一是辽军护得严密,二是因为此事太过重大,一个不好,就会引发两国大战。而吴骥却是胆大包天,竟然要打岁币的主意,三人还真的难以置信。
“吴都指挥,此事非同小可,不可乱来!”郑太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抹抹额头上的汗水:“辽军虽然护得严密,以归信军的战力,倒不用怕,一定会劫下来。可是,若因此事而引发两国大战,那就太严重了。”
“是呀!我们虽然恨辽狗,可是,眼下却不是与辽狗大战之时。若是因为劫了岁币,而引发两国大战,得不偿失!”皇甫嵩和齐大保狠狠一握拳,劫岁币这事,他们万分想干,却是出于现实原因,又不能干,真够憋屈的。
“岁币一定要劫了!”吴骥重重点头,一锤定音,右手一挥,阻止三人说话,道:“原委有两个,一是数十年来,大宋向辽国输纳岁币,辽国不仅不卖好,还会变本加厉的前来打大宋!即使我们不劫,仍是改变不了这种情形。不劫是打,劫了还是打,还不如劫了,省得辽国用大宋的岁币来招兵买马。”
三人不住点头,对这话大是赞成。不过,最紧要的是虽然战争不断,却不是大战,只是小打,还能忍受,一旦大打,就麻烦了。若岁币给劫了,引发大战的可能很大。
“二是,我敢断言,即使我们劫了岁币,辽国也不会兴师犯境,最多就是派些使臣往来,打打嘴仗而已。”吴骥非常肯定的道:“雄州大败,是辽国历史上少有的败仗,如此大的惨败,耶律洪基都忍了,他还会因为丢失岁币而兴兵么?不就是嘴仗么,大宋不认,他找谁去?说起打嘴仗,朝中那些读书人正好派上用场,让他们去之乎者也吧!”
雄州大败之后,耶律洪基选择了隐忍,而不是兴兵犯境,只是要宋朝多加岁币,那是因为他的利器离在战场上使用时间不长了。他决不会因为丢了岁币而另起波澜,当然,事涉宋朝绝密,吴骥不能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