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在衣襟上,她抬头望向乐正尚保,那双充满决绝与慈爱的眼眸让她既心痛又无奈。
乐正尚保的话语虽冷硬,却字字透着对乐正一族的深沉责任感,以及对师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白芷心中五味杂陈,一步错步步错,她深知自己并非师兄走错的根源,这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楚与挣扎。
她自己也曾历经过比师兄更为沉重的苦难,但那份对医术的热爱与敬畏,让她从未有过一丝用医术害人的念头。
母亲的叮咛、师父的教诲,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心上,是药三分毒,医者父母心,可以不出手,但若以医术伤人,便是天理难容。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鸟儿,迅速飞进了凤梧城。城内各大家族干事,闻听此事,无不震惊失色。
乐正家族刚刚迎来新家主,却遭此大难,尚且还有凤梧城总管在场,魔族竟敢在此时挑衅,无疑是在挑战整个凤梧城的底线。
一时间,群情激愤,主战之声四起,许多人义愤填膺,誓要为乐正家族与公孙总管讨回公道,并提议凤梧城即刻出兵蓟门关,与魔族决一死战。
“魔族虽曾称霸天下,但那已是过往云烟。如今,我们道人势力日益壮大,岂是昔日可比?”
“想当年,我们道人势单力薄,尚能与魔族周旋,更何况今日?必须让魔族知道,人间界不是他们可以随意践踏的地方!”
“没错。当年,虽说少不了神族帮忙,可那时只剩下子衿神女一个,与如今相比,我们道人不知道翻了几番,实力已是不容小觑,区区魔族又算得了什么呢?”
“正是如此!”
周围人群纷纷响应,他们的眼中闪烁着不灭的斗志与信念。
但在这激昂的声浪中,也不乏冷静的声音提出异议,主和派与主战派针锋相对,各自据理力争,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复杂的氛围。
公孙胜若无其事的侧耳听着,捻着手指头,思考着魔族夺取蓟门关是何想法。
“白虎被杀,乐正众人死而复活,还有慕府众人在,魔族此时进犯岂不是愚蠢吗?而且还赢了?究竟是耍的什么把戏?
是魔族还是慕府?倒也可能,慕府向来不分种族,借口救人,却来了个里应外合,协助魔族夺取蓟门关,也不是不可能。
理由呢?难不成是觉得与我们毫无胜算,不惜以人间界为代价?慕黎卿啊慕黎卿,此举只会让你受万世唾弃。更何况魔族之邪恶,岂是你可以掌控的?”
果不其然如乐正所想,他就算怀疑其他人,也不会怀疑乐正与魔族合作。
公孙胜突然想起那张脸,立马紧张的站了起来,众人以为他下了决定,正等他发话呢,却看到他抬脚要走。
公孙胜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扭头看了眼道:“此事有古怪,且等我查清楚再从长计议,莫要中了他人圈套。”
“难道是乐正故意……”
“这不可能。当年乐正背叛人族,与魔族往来,哪怕最后醒悟及时回头,乐正亦遭了千年的唾弃,对魔族之恨,恐怕不比在座的你我少。”
“万一被魔族蛊惑呢?昔日无论是魔神还是心魔,蛊惑人心最是擅长。”
“老滑头,你以为乐正这么些年拦着魔族是吃屎的吗?若非被魔气损伤了身子,以至于乐正人丁凋零,加之结界存在多年,这才给了魔族机会。他们从小可都喝着茶呢,被蛊惑?哼,那便只有死。”
“你个糟老头子可真是会说,我一句话你十句,也不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