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似乎是玩笑话,但道理没错,不是所有大结局都是团圆的,沈暮時不可能会去认南志国,在他心里,只有一位父亲,那就是沈东海。
而温兮也不可能和夏洁英变成寻常人家那般和谐的母女关系,就现在这样挺好,不完美的结局其实才是人生常态。
“好啊。”
两人相视一笑,沈暮時忽然看着温兮认真地说了一句:“温兮,你能叫我一声‘哥哥’吗?”
沈暮時听俞以安说她不久之后就要和时戚移民去布达佩斯,这就意味着他们将来是聚少离多。
“好,哥哥。”
“诶,兮兮。”
彼时,两人眼眶里都闪着泪光,这份难能可贵的亲情将会长存在他们彼此的心里永远不变。
不远处,俞以安和时戚看着沈暮時和温兮,虽然隔着距离,他们听不见他们在谈什么,但可以看的出他们聊很开心。
这就足够了。
俞以安抹了抹眼泪,她转身看向时戚,说了一句:“时总,谢谢你。”
时戚微怔片刻,然后说道:“谢我什么?”
“谢你愿意和我合作。”
俞以安的话说的很隐晦,但时戚却很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谢,那只是各取所需。”
“嗯,总之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俞以安欣慰地望向自己丈夫的方向,她有种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的感觉。
在不久前,俞以安和时戚合谋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将盛浅暖送进了精神病院。
这是俞以安期盼的,也是时戚所想。
关于这点俞以安其实有些好奇,那就是盛浅暖毕竟是时戚爱过的女孩,他为什么可以那么狠心这样对她?
“时总,抱歉,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就是你为什么恨盛浅暖?你不是曾经爱过她吗?”
时戚冷眸瞥了一眼俞以安,他弯腰抱起时佳昱,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朝着温兮走去。
很多年后,俞以安都不明白,时戚说的“牟然回首,几尽苍桑。沧海桑田,皆成烟云”是什么意思?
咖啡厅里,温兮看着时佳昱和时戚朝自己走来,她立刻开心地起身,把小家伙抱到沈暮時面前,“昱儿,叫舅舅。”
“舅舅。”
“嗯,真乖,咱们昱儿可真聪明。”
沈暮時爱怜地抚摸着时佳昱的小脑袋,一顿夸赞之后,他又把目光转向了时戚。
两人凝视片刻,都没说话,只是心照不宣地相顾一笑。
“叮!”
“前往北城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末班〕BC1314次航班现在开始办理乘机手续,请您到9号柜台办理。谢谢!”
时戚认真听了一下,搂着温兮说道:“走吧。”
“好。”
广德市中心医院33楼的长廊里,顾长安站在窗边,一根烟一根烟地吸着。
他的背影看上去是那般落寞,窗外的夜景在他眼里一片模糊,刘怡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这时一个男人缓缓地朝他们走了过来,这人正是顾氏集团的第二秘书姚明君。
他来到顾长安身后,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董事长,院方那边通知我们可以去太平间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