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年关的日子大街上已经见不到上班的行人了,大部分的公司都已经进入放假阶段,或许站在高处还能看见几个农民工拎着大包小包期待的站在站台等待。
在外打工的人一般都很少回家,一年到头拿到了钱可以回去陪老婆孩子和父母了,买点年货就开开心心的回到属于自己的港湾。
但是炼钢厂门口的一家就显得格外的不合群,吵吵闹闹的好不热闹。
马莹一大家子现在都在门口跟炼钢石保安面红耳赤的争吵着什么,几次都想进到厂里面去却被保安拦住了。
上次因为跳楼的事情,张平和连雨为了让马莹冷静下来才说要让她当主管,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不过就是权宜之计而已,但是没想到马莹没有看出来还把这件事当真了。
那天晚上马莹到医院去之后没过多久就恢复了过来,想到自己因祸得福有这么大的一个机遇,马莹当即就没有忍住给亲朋好友打电话通知了个遍。
从她出事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可以说马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轻松得意过,那些来看望她的亲戚每天都有,带的礼物各不相同。
最重要的是他们对自己恭敬讨好的态度让她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更有些人在知道马莹马上就要当主管之后过来讨好她让她给自己的孩子安排个工作什么的,但是有些人就是对自己的认知太过于不清晰,还想让马莹安排组长小队长之类的。
不过马莹正处于高度的兴奋之中,别人只要说两句好话就答应下来,因为她也觉得现在她都是主管了,这点小事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结果马莹还没得意几天就接到人事部的通知说她被解雇了,就连工资也是一次性赔了她半年的,一万多已经打到她卡上了。但是马莹并不想认这个账,之前已经说好的要让她做车间主管的,这话还没过去几天呢,梦都还没有捂热乎就破灭了。
再加上她话都已经说出去了现在这样的局面她要怎么在这些亲戚面前再抬起头。炼钢厂这种行为严重的影响了她的生活。
还有就是之前王大石答应好的要赔付她的两万块钱到现在也没个动静,她来炼钢厂就是想找连雨要王大石的电话号码和问清解雇的事情的,没想到到大门口的时候就遇到了阻碍,还说什么她已经不是炼钢厂的人了不能进去。
马莹的弟弟也是在家就任性习惯了,之前在家里的时候,马莹就答应了他让他做个小组长,手下也有四五个人的那种,看到现在这种局面当然就忍不住了,当场就态度豪横的跟保安推搡了起来。
结果人家炼钢厂的保安也不是好惹的,几下就把马莹的弟弟制服了然后给予警告。
“你再上来跟我们动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或者我们打电话直接就报警来解决这件事。”
在听到报警的警告后马莹的弟弟才安静下来没有像刚刚那样冲动。
“不过就是一个看门狗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当初可是张平和连雨亲口答应我的,当时还有这么多的人在场,她们不可能敢说话不算话,我可是警告你们最好是先打个电话问一下情况。”
保安听着这话都觉得无语了,这女人是脑子缺根筋吗?这样的话居然还当真了,真是可笑。
其中一个保安还是决定要让这个愚蠢的女人看清楚事实,大发慈悲的开了口。
“我说,你当时都要跳楼了当然是要先安抚住你,要不是他们说这话你现在恐怕都不会好好的站在这,怎么就不知道感恩呢。这种话是个人在冷静下来之后都知道就是为了应付当时的情况,没想到你这个蠢货居然还当真了。”
“就你这样一个不顺心就要跳楼的人你出去问问,有哪家公司愿意要你我名字都倒过来写。”
“你被开除的事情本来就是张平去说的,钱也给你赔了,人家都被你搞怕了,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回来吗?”
“再说你是去住院又不是荒岛求生没有信号,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炼钢厂的消息,张平现在还在监狱里面蹲着呢,你要我们怎么给他打电话。”
马莹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张平被抓的这件事和炼钢厂的新闻她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这一个星期她在医院本来就是好好休息和玩的,再加上那些亲戚过来奉承讨好她,她就更没有关注这些东西!
“不可能,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好,就算是张平出事被抓起来了,其他人呢,连雨呢,找个管理的人来见我,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呦呦呦,那我可真是太怕了。”
几个保安都被马莹这莫名的自信给逗笑了,别说她现在不是炼钢厂的主管,就算她是,她也没有这个权力让管理层来见她,果然是脑子不好,别是上回太冷了把脑子冻成冷冻血包了吧。
炼钢厂现在的确还是有人在的,就算过年是一个团圆的日子,但是愿意放弃回家留下了工作的人也是有的,过年期间的三倍工资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再加上年终奖福利什么的,这个月可以比平时多三四千呢,所以还是会有人自愿留下来。
要不然马莹也不会这个时候到炼钢厂来,真的都放假的话估计现在炼钢厂也只有几个看门的老大爷了。
“除了连雨经理之外的其他高层,包括魏厂长都因为犯了问题被抓起来了,现在连雨是代理厂长,哪有这个闲工夫还出来见你,再说了就算人家有空为什么要出来见你,你又不是个什么稀奇的动物还会说人话,违约金都给你了,你还在这闹什么。”
“一个动不动就用跳楼威胁别人的人谁敢要。”
“要我说你还是赶紧走吧,别等会大家下班来围观,他们可是知道你这个能用跳楼来威胁别人的人长什么样子,你现在在炼钢厂可是个名人呢。”
马莹现在的脸色可以用像吃了屎一样来形容。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住了一个星期的院,怎么炼钢厂就变了天呢。
“你别跟我说这些,你赶紧把她给我叫过来,我就是要问清楚为什么要解雇我,答应过让我当车间主管的事情是她跟张平亲口说的,现在也是,让她过来亲口给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