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只有这个时候她的眼睛里才有光彩。
“好,我知道了。丫头啊,虽然十足的把握,但是爷爷一定会竭尽全力保住你,保住这个孩子的。
今天也不早了,为了身体着想,早点睡。”
最后一句话他虽然说得很是不耐烦的样子,但是顾长歌却听得心里暖暖的。
顾华一辈子都痴迷医术,这辈子就先后栽在了两个人手上了,先是顾长歌后是凌奕寒。
顾华捣药捣着捣着忽然就笑了,这人与人的缘分真是奇妙。
当日里他去祁山采药,被一个阵法困住了,是顾长歌那小丫头带他出来的,又莫名其妙和她打了一个赌,输了,输掉了钢炼好的两瓶药丸。
后来又遇到了凌奕寒,也是被救了,然后也打了一个赌,也输了,然后就搭上了三年。
被窝里是凉的,仍然还有凌奕寒的气味却没了凌奕寒的温度。
突然就有些不习惯没有他怀抱的感觉,竟然会睡不着。习惯真是种不好的东西呢?
凌奕寒赶了大半夜的路,一直到三更才找了一家客栈投诉,本来就睡得不安稳,半梦半醒之间总是想要拥住怀里的人,抱了一个空,才想起来他已经离开了。
也不知道那丫头没有他能不能睡好,她那么凉的身子,一个人能捂得热被窝吗?
虽然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但是晚上还是有些凉的。
分离之所以会变得痛苦,是因为彼此太熟悉了,熟悉到每天早上一睁眼就能看到你,熟悉到叫一声那个人就会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
所以一旦分离了,生活里就会有个很重要的东西被挖掉,就会不习惯。
“夫人,您还好吗?”
看着顾长歌一直盯着一旁空着的位置发呆,面前的粥都快凉了,一旁伺候的小丫头终于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顾长歌这才回过神来,她刚刚似乎出现了幻觉,看到凌奕寒坐在那里的样子。
“先生离开多久了?”顾长歌无意识的搅动着面前的粥。
“如果算上今天的话,是二十二天。”
“二十二天了,四月都已经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天也暖了。你最近出去走动的时候有没有听人说到关于嘉禾关的事情?”
顾长歌兜兜转转了半天,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上。
“有,据说章君皓章将军进来越发的不服管教。先生带领数十万大军压在嘉禾关外。
章君皓却一直在和萧衍怄气,原本只是不接圣旨,现在却直接扣押了来使。
常安城里的老百姓都在说章将军惦念着先皇的恩情,若不是有外患在即,恐怕就要反了。”
小丫头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先生走的时候曾经吩咐过,夫人问什么就要答什么。而且耳朵一定要机灵着,外头的事情要多留意听着。
“章君皓。”顾长歌小声的念叨着这个名字,这个将军也是有一身傲骨的,不知道凌奕寒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嘉禾关不攻自破呢?
顾长歌想着凌奕寒就不自觉的笑出来了,眼睛里亮晶晶的幸福是藏都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