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个巴子的,城市套路深,老子要回农村。
“我令人以齐国妖道中人,擅自给淑媛下了妖气。这妖气不伤身体,却能有迹可循,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江大川点点头,老子当然明白,“一则引赵国怒气与齐国,二则,保留王后的尊严。”
端木苍生长叹一声,“齐赵两国不可能并存,这是天下大势。”
“我有两子,你都见过了。长子端木熙,此次端木青阳,一个从文一个从武,多年培养,老夫早就明白,在此乱世,文不可救天下。青阳是个好孩子,奉武宗乃天下第一宗,武道上,还望江宗主多照顾一番。”
江大川道,“青阳兄大义,须弥幻境内,进退中绳,对我也颇有维护之心。如有机会,定然不吝请教。”
端木苍生点点头,“虽然国师极力推荐,但选择石固县却是本相刻意为之;石固县,在怒河府内位置很好,你能治理好太妙山,本相就要看看以你的方式能否治理好石固县,本相亦会安排各部派员在石固县,什么事不干,就记录你们是如何做的。”
说完正色对江大川说道,“治国方略,本相犹嫌不足,你可在石固县全力施为,无论什么事,本相支持你。”
江大川看着端木苍生,内心莫名的有一种感动,一种恐慌,还有一种高山仰止的味道,端木苍生,自毁族门、不惜以亲妹妹为饵,为的是赵国;不耻下问,敏锐地察觉太妙山治理的不同之处,只为了治理天下。
江大川深深一拜,“国相,心中皆苍生。”
他深知太妙山可行的法子,到了石固县不一定可行,比如分田,比如不纳粮、不缴税,恐怕只要他提出来,朝廷中人会有无数的官员弹劾,躲也躲不了,因为这触动了世家的根本利益。这就需要端木苍生的全力支持,需要他在朝廷顶住压力。
世家眼里,只有自家,没有苍生。
江大川目送端木苍生迈着稳重的步伐离开,他心里百般滋味、胸中激荡不已;赵国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太子认可他、国相支持他、国师爱慕他、抱玉宫睡服他,还有世家、宗门信奉他,这是最难得的环境,江大川更明白,这也是他可以虎视天下的原因。
端木淑媛那边走个过场就行了,然后以奉武宗的名义禀告朝廷,朝廷再昭告天下,这样,王后、太子之乱的舆论就被导向了齐国;而元启,已经深入齐国。
抱玉宫的人早已等待,江大川被领着,心潮涌动,一时竟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待抬眼看,已经到了一个大殿门口,宫女禀告,王后寝宫已经到了。
江大川不等桃花仙子、耶律靑鸢,叩门而入。此时乃下午,已初有冬意,大厅内安安静静,显得极为萧条。
从大殿内穿过,通过长廊进入后院,过白玉阶,一个黑衣太监正端着一碗粥,一口一口喂着一个女人;这女人面容娇美却眼神呆滞,口中喃喃不已,坐在凳子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竹子削成的什么东西。
尚未到女子跟前,江大川已经看得出端木淑媛中了妖气,气血紊乱,廉泉穴黑气若隐若现。
黑衣太监并不回头,待把碗里的粥喂完了,柔声道,“淑媛真棒,今天居然吃了一碗。”
端木淑媛看着黑衣太监微微一笑,这一笑,似日暖风轻,江大川恍惚看到了十岁的妹妹。
黑衣太监看着她,一动不动,目光中皆是柔情。
江大川叹息道,“樊公公。”
樊香溪示意江大川坐下,轻声说道,“若拔除了淑媛体内妖气,她会清醒过来。”
江大川见端木淑媛手里把玩的,是竹木削成的三个人,手牵手,女子在中间。
不知道怎么回事,江大川觉得鼻子酸酸的。
樊香溪从怀里掏出一个册子交给江大川,跟着说道,“江宗主,烦请把这个交由御前司,这是这几年我和太子所经历之事,哪些死士、齐国暗桩在我赵国有哪些人、如何谋划,等等。”
江大川接过,他一个字都不想看。
樊香溪道,“江宗主,我知你和抱玉宫、国师府,乃是宁王,都是至交好友,我想请……”
江大川起身道,“奉武宗江大川,今日见王后,观王后体内有妖气,具体何种,需要御前司详查;王后妖气入体,无法根除,需人照顾。”
樊香溪点点头,双指并拢,猛然对着自己小腹戳下,听到“噗”的一声,樊香溪一指戳在自己气海,跟着口鼻出血,扑倒在地,身体痛苦地扭曲挣扎着。他废了自己武道。
江大川头也不回地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