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半天站在那里不动,老板娘顿时有些不满了,在女孩的腰上一推,蹙眉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战先生在那儿等着你,还不过去?”
老板娘的手劲儿有点大,那个女孩被推得一个踉跄,再加上包厢里又比较昏暗,脚下绊了一下,直接扑进了战峥的怀里。
旁边的几个男人见状顿时哄笑起来,“诶,战峥,你这选的姑娘不错呀,还挺主动的呢,看上去挺对味儿的。”
战峥倒是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孩,她只花了很清淡的妆,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战战兢兢的看着他,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起来,垂着眼小声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辛恬双手背在身后,小心翼翼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这是她今晚第一次来这里,尽管当初是以最好的成绩被保送出国的,但是她却有运气出国,没有运气继续念下去。前段时间国内的外婆突然病重,她的压力就更大了,到现在为止,甚至连读书对她来说都快要成一种奢侈了。
照顾外婆的小阿姨告诉她,如果外婆再不接受治疗,那么病情只会恶化,甚至有可能等不到她回国见外婆最后一面了。
一想到那个一手将她抚养长大的外婆即将不久于人世,辛恬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往下落。她想了很多办法去赚钱,没日没夜的做兼职,或者是给人当翻译,可是始终不够她的学费以及外婆的治疗费。
就在她快要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她在酒吧卖酒的时候,遇到了这里的老板娘,在老板娘的游说下,她才答应来这里试一试。
但前提是只陪酒,不出台。
在来之前,她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全面的心理建设,她觉得如果只是陪酒的话,不过就是陪人聊聊天,对她来说还是勉强能接受的,可是当她真的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有点过于乐观了。
即便只是陪酒,她也仍然心有余悸,无法踏出这一步。
面前的男人微微仰头,眼神清冷的盯着她,尽管包厢里的灯光很是昏暗,可是他的目光却依然深邃到了极点,就像是能一眼看穿她的灵魂一样,让辛恬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平心而论,这个男人长得并不丑,甚至可以说是很帅气,有一张能迷惑女人的清俊面孔,比起那几个男人来说,已经算是很优质了。
而且她刚刚不小心扑到他身上的时候,还闻到了他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香气,不是男士香水味,更偏向于洗发水或者是须后水的味道,很干净,也很清冽,闻起来让人很舒服。
辛恬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偷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一颗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至少第一印象,还不坏。
见她始终拘谨的站在一旁,有个男人立刻笑道:“别一直站着啊,陪你战哥哥说说话,喝喝酒。”
辛恬垂在身侧的手攥住裙摆,小心翼翼的望着他,有些手足无措的问道:“我……我接下来该做什么?你要喝酒吗?喝什么酒?”
桌上放的都是洋酒,但是她并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酒,于是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战峥仰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眉心微蹙,脸色看上去有些清冷,他这样的表情,辛恬就更加慌乱了,只得转头倒了一杯伏特加,双手捧着递到他面前,尽量恭敬地说道:“战……战先生,请……请喝酒……”
大约是因为太过紧张,辛恬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杯里的酒都洒出了一些,滴在了战峥的身上。
琥珀色的酒液不偏不倚的抵在他的白衬衣上,立刻染湿了一大片,辛恬更慌张了,急忙将手里的酒杯放到旁边的茶几上,抽了两张纸巾蹲下身开始给他擦,一边擦一边慌张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给您弄干净,您别生气……”
她的紧张和慌乱都不像是装出来的,战峥微微蹙眉,伸手一把攥住她的手,微微用力直接将她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辛恬这一下直接扑到了他身上,两个人四目相对,战峥看着面前的女孩,眉清目秀,长得很精致也很漂亮,没有一点烟火气息,倒像是个普普通通的女留学生。
他忽然就有些好奇,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这一步的。
对着她上下打量,战峥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用力吞了吞口水,紧张不已地说道:“我……我叫辛恬。辛苦的辛,恬静的恬。”
辛恬?
就是很甜很甜的意思?
战峥不由得微微挑眉,眼中隐隐有些赞誉,不得不说,这个名字倒是起的真不错,很好听,也很配她的气质。
目光死死地盯了她半天,就在辛恬被他看得几乎要叫出来的时候,战峥才松开了她的手,向后一靠,对着旁边的那些人扬了扬下巴,使了个眼色道:“不知道怎么做是吗?看她们都是怎么做的,好好学一学。”
辛恬转头看向旁边,只看了一眼,脸便立刻红到了脖子根。
因为旁边的人在做的不是别的,那几个女孩一人手里拿着一杯酒,半跪在男人脚边,喝一口酒,然后凑上去将口中的酒喂给选择他们的男人,一口接着一口,直到把杯里的酒喂完为止。
这样的做法让辛恬看得头皮发麻,手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大抵是看出了她的紧张和无措,战峥讽刺的一挑眉,冷嗤道:“怎么?不敢了?来做这行还装什么纯,你不觉得你有点太装了?”
辛恬被他的话说的面红耳赤,攥着衣摆更加不知所措,不知怎么的,战峥忽然就起了玩心,直接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沓子钱递到她面前,扬着笑道:“只要今天我高兴了,这些钱都是你的。”
其实面前的女孩也没做什么事,但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觉得看着有些不舒服,情不自禁的想要给她压力,欺负她。
辛恬看着他手上那一沓子厚厚的钱,她没有仔细看到底有多少,但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至少也有一万美金。
能带着一万美金随随便便出门的,想必也是非富即贵的人,如果能拿到这一万美金,至少外婆的医药费可以暂时缓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