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也就不想签,全部都是你们带着我签的,你们一个个的,都着急的往上面盖自己的手印,把我都带跑偏了。”
“你自己就没点主见吗?而且你不打算签,就不知道拦着我点吗?”
顾之砚前脚刚走,后脚会议室里就炸开了锅。
李总监默默的看着这一幕,片刻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天雾蒙蒙的,已经连续好几天了,乌云遮挡着太阳,整座城市都处在一片灰暗之中。
……
医院,季暖跪在病床边,整张脸惨白到毫无血色。
她的双唇开着裂,目光犹如被抽了魂魄一样空洞。
顾之砚赶到的时候,脚步猛的急刹在门口。
他喘着气,看着这一幕,心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的打了一拳。
还是来晚了。
季暖单薄的身影就那么跪在床边,仿佛风一吹就倒了。
顾之砚没敢上前。
会议刚刚结束,他就接到了夜鹰打来的电话。
说季夫人进了医院,由于心脏病突发较急,人在进医院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呼吸。
季暖在医院撕心裂肺的闹了好一会儿,几度哭到晕厥…
“暖暖。”
顾之砚走到季暖的身边。
他想要说一些安慰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除了节哀,还能说什么?
当初他爸爸去世的时候,他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着,外界的一切他都不想去理会。
他甚至觉得都快要撑不下去了…他无数遍的问自己,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就在父亲去世的第三天,他做了一个梦。
也许是父子两个心有灵犀,彼此感知。
就是因为这个梦,他才振作了起来。
暖暖在这短短半年内,经历了最好朋友的死去,又经历了最亲的人死去…
说节哀,没有人能够节哀。
他就这么陪在季暖身边,足足的站了一天。
而季暖,则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在这里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病床上。
季暖眼底微微颤了颤,死寂的眼底有了波澜。
她抬眸,窗外的光在她的眼底照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