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又点燃了一根仙女棒,她将袋子放到一旁,两只手挥舞着仙女棒,高兴的不得了。
她的笑声隐隐的传来,回荡在寂静空旷的夜晚。
顾之砚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在某一刻,心里的柔软彻底的让他沦陷。
有一种冲动,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修长的指尖剥开塑料袋,从里面取出了一根,点燃了。
他并没有像季暖一样自由自在的在夜晚中游玩,而是选择就这么单膝蹲在江边,看着手里的烟火,一点一点的消逝。
季暖手里的两根烟花已经没有了色彩。
她回头,这才发现顾之砚的举动。
男人的嘴角含着淡淡的笑,眼睛有些出神。
烟火将他的表情照的亮亮的,季暖从这样的目光下,却看出了一点点的感伤。
“是不是很好玩?”
她笑嘻嘻地蹲在顾之砚的面前:“小时候你有玩过这个吗?我记得逢年过节,我家里就特别喜欢放一些烟花爆竹,然后我就取一根最小的,自己去玩,总感觉要是不玩这个仙女棒,这个年就不算是过年。”
星星点点慢慢消逝,顾之砚嘴角的笑也跟着淡了下去。
在季暖的注视下,他竟做到了一旁高高的台阶上。
这一举动,成功让季暖愣住了。
顾之砚身上穿着高价定制的西装,手腕上带着几百万的表,浑身上下都透着与生俱来的金贵。
他永远都是站在山尖上的人,怎么都与人间格格不入。
但就在此时此刻,他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也会坐在江边的台阶,不顾台阶上是否有灰,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季暖有一瞬间,竟然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所拉近。
她也随之坐在了顾之砚的身边。
这个台阶是用玻璃板砖做的,每次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都会看到这里坐着一排排的人。
所以,这个板上还算干净。
只是在季暖的眼里,顾之砚一直都是有洁癖的。
“没有玩过。”
顾之夜目光悠长,静静的看着远处。
季暖看着他眼底透露出来的淡淡忧伤,莫名的觉得会有些心疼。
这一刻,他忘记了两个人所有的恩怨,忘记了之前顾之砚对她的折磨,有的,只是打心眼里对他的心疼。
要说她的命运多端,顾之砚又何尝不是。
现在的他虽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在这之前,他经历的就要比普通人多得多。
而恰巧顾之砚在经历这些的时候,她的生活却是幸福圆满的。
小时候,她见过顾之砚几次,因为两家交好,所以也时常会来往走动。
那个时候的顾之砚话很少,脸上什么时候也是冷冰冰的,没有过多的表情,就和现在一样。
她第一次见顾之砚,那个男生只给了她一个冷漠的眼神,就把她给吓退了。
她记得那个时候的顾之砚才十岁。【1】【6】【6】【小】【说】
她搞不懂,为什么十岁的男孩子会有那样的目光。
直到有一次听到了父亲和顾伯伯的谈话,她才知道,原来顾之砚从小,就经历着家庭的分割。
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离开了他,父亲虽然对他很好,那怎么着也是个男人,根本做不到,又当妈又当爸,久而久之,顾之砚的心理也就产生了孤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