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说话呀暖暖,你到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不要吓我行不行?”
许其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再次哭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就不应该叫你出来逛街,不应该叫你出来看电影,你要是在公馆里待着,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拼命的道歉,手里紧紧的握着季暖冰凉的手。
季暖的眼睛里犹如一汪水,平静的诡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目光才有了一丝丝的波动。
她缓缓垂下眼睫,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眼泪渗进发丝里,浸湿了枕巾。
“我的孩子呢。”
她的嗓音哑的不行,连说话都费力。
许祁紧咬着下唇,依然保持着刚才低头的姿势,没有说话。
季暖的思绪回到了自己晕倒之前。
还记得,她是被一个男人推下的电梯。
然后…
“血,流血了。”
这是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季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抓着,然后无情的揉捏。
疼,好疼。
她说不上是哪里疼,但就是想哭,感觉呼吸不畅。
她的手颤抖着抚上了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平的,再也感受不到那个小生命的跳动。
她眉心几不可闻的蹙了一下,眼泪夺眶而出。
“没了?”
许祁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对不起,暖暖,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对不起。”
医生从外面匆匆赶了进来。
宋允走到许祁身边,柔声道:“祁祁,医生要做检查,你先起来吧。”
许祁哭的浑身没力气,还是他把她扶了起来。
医生伸手,正要检查季暖的时候,季暖突然拔掉了手上的针管,拒绝了他们的触碰:“出去。”
她无力的翻了个身,手背上的血液没一会儿就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绽开了一朵一朵的血花。
“季小姐,这针管不能拔的呀!”
护士一惊,赶紧绕到了另一头,欲要帮助季暖处理伤口。
“我说出去。”
季暖闭上眼睛,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
宋允静静地看了她许久,才无奈的对医生说道:“咱们先出去吧,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医生点了点头,颇为惋惜的叹了一声。
有了孩子之后,孩子就是母亲的命啊。
而且季暖肚子里的那个,基本已经成型,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
在医院,他们见惯了这样的事情,但再次遇到的时候,还是会觉得世事无常,让人心情沉闷。
“我得在暖暖身边陪着她。”
许祁不想走:“我担心她。”
“暖暖不会有事。”宋允看着季暖的背影:“季夫人还在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