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机器滴滴的声音,像是催命的音符,让人心情压抑沉郁。
季暖纤长的眼睫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暖暖。”
沈默打了个盹,见她醒了,顿时睡意全无:“你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去叫医生。”
他慌乱的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有四五个医生走了进来。
他们轮流做了详细的检查。
“目前没什么问题,但因为吸入了过量的烟雾,还需要一定时间调养,最近少说话,情绪一定要稳定,不然稍有不慎,就会牵扯其它肺部疾病。”
医生语重心长的交代。
“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走后,沈默冲到窗前,握住了季暖冰凉的手,眼眶里含着清润:“暖暖,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季暖的眼睫扑闪着,她想说话,但嗓子里干涩发疼,只要一张口,清凉的空气钻入肺部,就抑制不住的想咳嗽。
“你想说什么?是孩子吗?孩子没事,他被你保护的很好。”
沈默看着她的眼睛。
季暖眼底闪烁,握着他的手也在不断缩紧。
“顾……”
她扯着干裂的唇,艰难的发出一个字音。
沈默眼底的清亮一点一点褪去。
“你都这样了,竟然还想着他。”他沉着嗓音:“他现在,可没时间来看你。”
季暖瞪着眼睛看他,像是不满意这个回答。
她当时虽然意识模糊,但她记着那个男人身上独特的味道。
是顾之砚不错。
“他没事,好得很。”沈默脸色铁青:“而且,现在在隔壁病房亲自照看蒋文竹。”
季暖的眼睛里充满了疑问。
沈默扶了扶眼镜框,无奈的说:“蒋文竹替你挡了木桩,骨裂,肋骨也断了两根。”
季暖的大脑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嗡”的一下炸开了。
她慌不择乱,手颤抖着要去拔针头。
“暖暖。”
沈默赶忙制止了她:“别着急,她没事,手术很成功,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先把自己的身体调理好。”
季暖放弃了挣扎,身体紧绷的任由沈默按着自己躺下。
怎么会这样……
眼泪无声的滴落,她的心里说不上来的酸涩。
难道这就是命吗?
她撞死了秦佳,而现在,又害得蒋文竹成为今天这副模样。
她难受到难以呼吸,死死地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
“暖暖,你别太自责,医生说了,蒋文竹有很大的可能骨愈合,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沈默心疼的不行:“而且,你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
季暖想到了自己闻到的那骨子酒精味,蓦地抓住了沈默的手腕。
针头跌落,鲜红的血液顷刻间染红了输液贴。
“有。”她嗓音艰涩,努力让自己说的清楚:“有人,害,害我。”
“我知道。”沈默赶紧帮她按住了针口:“A国警方已经在全力搜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