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晚棠在菱角身上,看到了当年走投无路的自己。
她不知道任人凌辱,取悦于人的滋味难受吗?
可是她还有其他选择吗?
菱角一个渔家女,没有任何助力,如何替祖父报仇?
而自己,恰好表现得对古幼薇深恶痛绝,所以她只能来找自己,哪怕只是微末的希望。
秋荷叹了一口气,“她真可怜。”
“现在说那些,于事无补,她的家人也回不来了。”鱼晚棠道,“事情要做在前面,免得让自己落入那种境地。”
这一世,宁可负天下人,她也要守护好自己的家人!
秋荷崇拜地看向鱼晚棠,也不知道懂了几分,反正拼命点头就对了。
姑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梁氏见鱼晚棠做了剁椒鱼头,鱼景行吃得不抬头,不由笑道:“你爹也最喜欢这鱼头做下酒菜。等他回来,吃到了棠棠做的饭菜,一定很高兴。”
“我爹才不管是谁做的呢!只要好吃就行。”鱼景行一边扒饭一边含混不清地道,“鸡蛋好吃就行,谁还管哪只鸡下的。”
反正他就这么觉得。
梁氏气得作势要捶他,“你是一日不挨骂就难受是吧。”
鱼景深笑着给梁氏夹了一块鱼肉,“娘,您别和二弟置气,回头我收拾他给您出气。”
鱼晚棠岔开话题道:“娘,爹怎么还不回家?”
她记不起来前世鱼太傅是什么时候访友归家的,那时她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对家里的人漠不关心。
但是她隐约觉得,没有那么晚。
至少赏花宴的时候,鱼太傅还曾经想过让两个儿子去,但是最后都没去。
鱼太傅想的是,女儿就这样了,但是儿子总得娶亲。
但是两位兄长,可能嫌鱼晚棠这事闹得丢人现眼,所以不肯去。
可是现在赏花宴将近,鱼太傅还没回来,所以鱼晚棠才觉得不对。
梁氏高兴地道:“你爹去寻访旧友,在那里和旧友谈经论道,乐不思蜀。只是也不好就住在人家家里,给人添负担,就让人带信回来,问家里能不能给他带十两银子过去。”
鱼晚棠:“……然后呢?”
“你大哥最近赚了不少钱,家里宽裕,我就让人给他捎了一百两去。”
鱼晚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您这是唯恐爹回来得太早吗?
鱼太傅虽然学富五车,但是性子很单纯,有点不食人间烟火那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