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满是紧张地望向远处焦灼对战的三人,手中的黑旗不由地握紧了些。直到觉得自己的脖子和手臂上有汗水流过一般的瘙痒,伸手一摸才发现手上都是血!
而手中握着的黑旗纹路慢慢变成鲜红色的!才惊觉脖子上留下的血液竟然缓缓地被黑旗吸附了!
笙歌本能地想要甩掉这黑旗,结果这黑旗就像粘在自己的手上,怎么甩都甩不掉!这黑旗仿佛是活着的一般,肉眼可见地吸着鲜血,慢慢从黑旗变成了血红色!
“这黑旗是什么鬼东西呀!再这么吸下去我都要贫血啦!”笙歌想将它从自己手上扯下来,然而却是徒劳无功,反而是扯疼了自己的皮肤,而另一侧明显小九一边要考虑如何销毁女魃,一边还要应对方羽的破坏,笙歌看在眼里也是心急,有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已经变成鲜红的旗帜,气急败坏喊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既然吸了我那么多血!好歹办点事情吧!让方玉停下来呀!”
话音刚落,手中的旗帜仿佛心跳一般震动了一下!周围的气场似乎再一瞬间静止了一秒。远处的小九和方羽似乎也感受到了一波动,下意识的拉远了与方玉的距离。却发现方玉如同按了静止键一般,停顿了下来,那通红的血眼竟开始缓缓流出了血泪!
小九没空理会方羽,第一时间返回了笙歌的身旁,急迫地询问道:“你没事吧!”凑近了才发现,原本笙歌只是一点擦伤的脖子上,竟然鲜血淋漓仿佛血液止不住一样。
然而笙歌只是用手捂住了脖子,为了不让小九担心,装作满不在乎地摇了摇手中的旗帜,炫耀道:“怎样?我厉害吧!原来我的血这么有用啊!”然而失血过多,依然使得那嘴唇略显惨白。
小九一把扯过旗帜丢到了地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刚刚粘的死死的旗帜,竟然被小九轻而易举地夺走了。伸出手,慢慢地按压上那流着血的肌肤。
笙歌对上小九的双眼,这是第一次看到了小九的眼中不再那么玩世不恭,而是多出了些许的担忧。忽然觉得这画面似乎有些暧昧,刚想避开,就被低声呵斥着,“别动!”便也乖乖的等候着,小九那温柔而又有些颤抖的手中,传来了一丝丝冰凉的气息,在这燥热的夏天显得异常舒服。
好在伤口很快就被控制住了,笙歌抬手摸了摸,伤口竟然已经开始结疤了。不禁有些感叹:妖怪就是厉害,这么快就能医好。这要是放在当今医学上,那能救多少人呢!
“不是让你不要乱来吗!”
笙歌有些委屈地嘟囔着:“我又没有乱来。鬼知道,它竟然像活了一样的在吸我的血!而且……这不是歪打正着的帮到你们了吗?”
小九扶着额头,意识到自己竟然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冲着笙歌发了脾气,皱着眉头有些自责地低语着:“抱歉……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毕竟,是自己判断失误,以为黑旗已经无用了,才放到了笙歌的手上,却险些害了她。
“你不应该说抱歉,应该说谢谢!你看,你们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被我一下子就解决了!”笙歌拍了拍小九的肩,显然不是很在意。在她眼里小九就如同她弟弟一般,额……虽然小九可能几百岁了?但谁让那张脸看着嫩呢!
却听到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笑道:“我谢谢你啊!不过,下次还是把你自己照顾好更重要!你要相信我,能把问题解决好。”
“那不行!你都救我那么多回了,好歹也要帮你一次,要不这越欠越多怎么行呢!”笙歌心理盘算着,要不欠太多了,到时候房租到期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赶他走了。然而这心理话却没敢说出来。
小九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你从不欠我……”
“什么?!”
由于小九说的太轻,笙歌并没有听清,然而下一秒小九已经恢复了常态,“没什么!我们过去看看他们怎样了!顺便……有笔账该收回了。”
另一边,方羽正抱着方玉将她平躺下来,伸手试图去擦拭从她双眼中流出的血泪,然而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方羽如同手足无措地孩童一般,低声喃喃道:“巫玉能听见我说的话吗?巫玉!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必要自责……”小九牵着笙歌的手走上前来,“这个结局是她自己选择的。”
“如果不是方家镇的人听信谣言,她又怎么会死?!”方羽在夜里嘶吼着,仿佛一头绝望而又疯狂的野兽在咆哮着,狰狞可怖,“就连死,都不愿意给她留个体面!还要利用她的尸体进行巫术!要将她活生生化为女魃!他们都该死!”
“不是这样的!将她的尸体按照阵法下葬,是她自己的意思!”从远处,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举着一支手电筒缓缓的走了个过来,竟然是方奶奶!
“奶奶?!”方羽有些惊慌,想要收回身后的翅膀,却已经是迟了。
不过眼前的方奶奶却似乎并没有惊讶于眼前的景象,反而是有些释然地笑了笑:“方羽,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我真正的孙子了。不过,谢谢你,愿意用我孙子的身躯维持着,陪着我这个老太婆……”
“方奶奶,您刚刚说这个阵法,是方玉自己的要求?!”笙歌也有些错愕,这么邪恶的阵法竟然是巫女方玉自己提出来的?
方奶奶将目光看向小九,微微一躬身:“想必这位就是白泽大人了!您和祖上传闻的样貌,还真是不一样……若非白泽扇,我这老太婆还真认不出来。不过当年布置这个阵法时,白泽大人也在场,所以您一定比谁都清楚。”
小九在场?!笙歌再次被震惊了!
方羽也有些错愕地看向小九,随即压抑这自己的怒火,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同小九拼个你死我活一般,缓缓开口:“这个阵法和你也有关系?!”
“是我!当年……是我指导方储布阵下葬的……”
“可是,你依然在那晚没有挪动她的尸体……你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恨方家镇的村民。”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