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瞻,你根本不知道至宁姑娘在哪里。你从何去找?”
“那也强过在这里傻等着,说不定她已在哪里迷了路正等我们过去寻她呢。”于冕跃起之势被阻挡,口中恨恨道。
“景瞻,你等着先莫要冲动,适才郑侯爷似乎还未说完所知讯息。你听完知道方向再去寻找不迟。”李茂芳已接近他身前,但却不敢轻举妄动深怕自己往前一走将已经快要失去冷静的于冕惊到,当下只能站在原地继续劝道。
富阳侯原本只是试探着说话,想伺机制住这多年好友,谁知眼睛已经红的快要滴出血的于冕竟听进了他这话,只见于冕低下头用力一咬牙关,牙齿间已发出咯吱吱的响声,双臂用力一撑身子,摇摇晃晃的却往屋内走去。
“你看看你这幅样子,多亏郑叔父这里下人没有进来,不然你这幅样子穿了出去,日后还怎样在京中见人。”富阳侯紧紧跟在于冕身后婆婆一样的念叨着。
“郑叔父,三三她……”于冕进到屋内却不理他径直向郑侯爷问道
“于冕,你莫要着急,小女出事我自然也是心急的很,但你贸然出去,茫茫京城之中又去哪里寻人,适才跟着三三,我也跟着你叫起来了。跟着阿宁去宫中,等在宫外的丫鬟回来禀报,说阿宁自进宫之后便再未出来,如此看来三三应该是被什么人困在了宫里。”看到于冕如此样子,郑大监反倒开始冷静下来说道。
“困在宫里?如今皇上远征漠北,除了太子还能有谁指挥的住宫中之人。”稍稍平静下来的于冕口中喃喃道。
“叔父,不然您先遣人将那名丫鬟唤来,或许还能问道些讯息。”富阳侯李茂芳在一旁接口道。
稍停,一名丫鬟已小跑着从院里往房中进来跪下。
“这位小姑娘,你不要害怕,慢慢回想一下今日宁姑娘进入到皇宫之内,你在外面还遇到了些什么。”李茂芳轻轻拍拍跪在地下哭的梨花带雨只有八九岁的小丫鬟肩膀问道。
“回老爷,奴婢今天跟着两名轿夫,在宫门外等着宁小姐,直到中午时小姐还未归来,后来婢子等着着急想回家问问看小姐回没回去,轿夫告诉婢子说似老爷这等贵人被太子爷留着用午膳也未尝不见过,他两人饿的发慌就先去不远处先吃饭了,留下婢子一人在门口等着,后来快到未时他们两人回来给婢子待了两张面饼,让婢子藏在墙角去吃,但婢子怕误了小姐出来,就没敢吃,这期间一直等到天黑,婢子觉得不对这才先跑回来禀告管家。”
“糊涂,难道你不知道本侯已回来了,为何不进来禀报本侯?”郑大监气愤道。
“是老爷,婢子身份低微,想进却进不到您的院内。”小丫鬟跪在地上,怯怯的说道。
“小姑娘,你再回忆回忆,难道这期间便没有其他人对你说什么吗?”富阳侯眯着眼又俯身问道。
“没,没……没有,哦是了,婢子听到守城的将军换防时提到说什么李妃居然要见一个平头百姓,还直呼奇怪。”
“李妃?百姓?今日宫中的白身应该只有宁姑娘一人,难道她是被太子妃邀去宫中了?可宫中自来便有规矩不许从未身份之人留宿。怎么宁姑娘会竟能待到如此之晚。”富阳侯皱眉疑惑道。
“李妃?于冕,您可曾记得殿下今日最后说过相让阿宁去陪李妃几日,难道这便应了殿下所言了?”
于冕沉默不语。
“郑叔父,殿下今日竟有这话?那倒是让人放心了。”郑大监犹豫一下后说给他听后,富阳侯放心的拍拍心口笑道。
“不对,殿下既然说了以后让三三入宫去陪陪李妃,定然不会是今日,殿下身为太子,词藻之间定不会如此含糊,况且我等虽是从东宫方向出来。可三三若是被李妃请去必然会跟我们一道出来。刚才李兄也说了皇宫大内之中,可由不得白身夜宿,不对我要去宫里问个清楚。”说着话,于冕起身又往门口走去。
但这次富阳侯李茂芳却已有了准备。
只见于冕刚至门口,一道黑影却已挡住了他去路,只听富阳侯急道:“景瞻,你莫不是酒还没醒昏了头?你可知道你要去哪里?”
“李兄,我一生之中从未向此刻这般清醒,我自然知道我要去哪。”于冕伸手欲推开那身影,口中亦淡然道。
“景瞻,景瞻,于景瞻,你究竟是清醒还是糊涂了,那可是皇宫,平日不奉诏前去便会被守军定个闯宫之罪,连我这侯爷也不能随便进入,何况你这知府之子,你平时遇事何等机灵一人,怎的一到了这宁姑娘身上竟昏了头,想要去送死吗?”急怒的富阳侯说话间又急又快,直说了一大堆。
“李茂芳,你若当我还是兄弟便莫要拦我,我已抛弃过她一次,难道你还要我再抛弃她第二次吗?”更为着急的于冕一肘击在富阳侯臂膀之上,已开始大声喝道。
“景瞻,我最后劝你一句,你若此刻闯宫愚兄定然陪你一起去,可你为了宁姑娘难道便将你父母兄弟九族之人连带着我的性命全部赌在这冲冠一怒之上了吗?”说完话富阳侯腾的让开一步,站在一旁。
那道刚刚直想往前冲去的身影却定在了原地。
“李兄,怎么连你也这么劝我。”怔怔站在原地的身影问道。
“景瞻,对不起了。愚兄想帮你,不想害你。”咚的声响起,还发呆在那句话中站在原地的于冕被一个擒拿卡压在地上。后来赶过来侍在门外的李茂芳家将立即递上绳索将于冕捆了个五花大绑。
这一晚桓海侯府中彻夜被如野兽般的怒吼声响彻。。
三三,你究竟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