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众臣听到至宁所言,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哦,你这小姑娘倒是有趣,本太子经政多年,可还未见过你这般胆大的姑娘。你可知本太子为何入殿先问郑侯却将你之事置之一边吗?”太子听到至宁所说颇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心中似乎对这个眼神坚定的姑娘也起了一分熟悉之感,当下绕开那大不敬的话题婉转问道。
“回禀殿下,那岛上倭人虽恶,然小女自知所禀之事之一乃是小女家仇,怎比的上郑侯爷海航事关大明万世千秋扬名于海外的壮举,如今这万邦使者来朝自然是眼下如何接待之事当先处置。”至宁闻言丝毫不迟疑的回应道。
“倒是个口齿伶俐的聪明姑娘,但听你言下之意却是说本太子只瞩意国之颜面却枉顾百姓生死了,嗯?”太子闻言口气一转声音提高了一度质问道。
刚刚下面窃窃私语的众臣又停下声来,齐刷刷的低头看向地面,一向温和的太子似乎有些生气了。
“还请殿下息怒,小女实无此意。”
“那你所言何意?”朝堂之上一名年纪较大的紫袍男子逼问道。
至宁侧眼看了下那名紫袍男子,缓缓回道:“殿下,小女今即为我大明百姓当以国之荣耀为己任,国兴盛则民自强,国羸弱则民受辱,便如当年夷狄侵我中华之沃土,时民不复聊生,百业遭俱废。若非我大明拯万民于水火又怎能此刻得百姓如此之拥戴。乃至民间私下亦多有诗文传颂洪武爷至今乃至太子您之勤政爱民。因此小女虽尚年少,但也懂得这些轻重道理的。”
“倒是个有见识的姑娘,郑侯初在书中提及你乃是忠义之女,本殿尚还不不解,此刻看来倒确实不同于一般女子。即是如此本殿便破例为你开一次恩赏,列为臣工今日朝会便止于此。众位退去罢。”
太子言毕,阶下众臣一片哗然,大明自开国以来几乎从未有白身之人便能登殿,更何况其所奏之事竟还要将所有大臣避开。难道其所言之事,比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所查还要骇人听闻?霎时间心中有鬼的大臣竟额上现出汗意来。
“太子殿下,我大明自开国以来从未有女子这般上殿面圣,若我等退去她有刺王之举,臣等万死难赎。”
“陈兄之言有理,殿下还请三思啊……”
“殿下……”
一众平日里迎奉向上的大臣一时间竟跪了大半。
“列位臣工今日是要逼迫本殿了?”
“微臣不敢。”
众臣之中刚才发问的那名紫袍男子又道:“殿下恕臣直言,依微臣只见一小小女子怎能说出这些壮阔之言来,微臣早听说此女乃是郑侯爷所救与郑侯爷相处极近,又闻听郑侯爷今日又收了名义女,只怕便也是这姑娘。因此微臣怀疑此女刚才所言便是郑侯爷所授,稍后我等俱退朝之后御书房内只留殿下与他父女,到时焉知他们不会做出何时冒犯了殿下?”
“好既然众位臣工如此担心,那小姑娘你且站起身来,本殿还有一惑再来问你,若你能答将上来本殿必然依你所请,到时任谁也能阻止本殿之意。”这一反应连太子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思虑片刻后说道。
“是,殿下请问”。
此刻处了三杨等少数不需跪朝的皇亲外,至宁反倒比那些跪着的大臣更令太子产生些许亲近之感。
“如你刚才所言,民间亦有不少颂扬我父祖之诗赋,不知你可否当堂颂上几句,也可解了刚才这位对你父女的疑惑之心。”
诗词?该死刚才我就不该再提起后面那几句,我只知唐诗需要平仄分明,这明朝,似乎历史之上却只说过元明词曲,可从未说过诗赋,这要我现场做出却不押韵到时可要起了反效用了。至宁闻言心中顿时焦急万分,好在大多臣子还尚跪在地下,看不见她表情。
“殿下果然有问题,此女已答不出话了。”地上心里有鬼的大臣顿时起哄道。
“怎么记不得吗?”龙书案后刚刚还对至宁起了一丝好感的太子,顿时有了一种被欺骗般的感觉,一向温和的他此刻脸上已涌起红潮。
“启禀殿下,并非小女记不得了,只是民间用词颇有些不成章法,小女恐怕冒犯了殿下。”
“无妨,你所言之律本殿一概恕你无罪。”所言之律,太子心道:我已暗示你非定要作诗,便是词名曲律亦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