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弼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拿着奏疏,就把奏疏给陈忠珩递过去,然后苦笑道:“陛下,沈安怂恿的折继祖,他更是带着邙山军也跟着去了。”
赵祯只觉得头痛欲裂,他怒道:“手无缚鸡之力也想逞强,这是……这是少年无知,无知!”
他捶打着自己的大腿,真的是心痛了。
那个少年虽然经常冲动无谋,可却是他看好的臣子,只等着磨砺些时日就能渐渐大用了。
可好不容易放他出去一次,竟然就撒欢了。
你撒欢就撒欢吧,竟然敢亲历战阵……
你杀过人吗?
赵祯伤心了,觉得自己的一腔好意都付诸东流。
……
而在包家,果果站在雪人前嘟囔着,陈大娘靠近了些,才听到她说的话。
“你就是哥哥,哥哥最乖……”她轻轻摸了摸雪人的头顶。
“……哥哥还不回家……哥哥说要一起过年的,哥哥……哥哥骗人……”
泪水缓缓从那双大眼睛里流淌下来,然后滴落在了鞋面上。
陈大娘不知道什么是过年,可却有些伤感。
……
而在汝南郡王府里,赵允让躺在榻上,看着格外的瘦削。
他的双目无神,呼吸虚弱。
赵宗实俯身问道:“爹爹,您吃点东西吧。”
从五日前开始,赵允让就说自己吃不下东西。开始家人以为他只是一时胃口不好,可没想到竟然就这么日日不食,一天天的消瘦下去。
郎中此刻在病房外,赵仲鍼正在问道:“我翁翁这是何病?”
这不知道是第几个郎中了,汴梁城有名的郎中都被请来看过,可都说赵允让是无药可救。
“……郡王这是……这是……”
郎中们的说法不一,在赵仲鍼看来就是各种忽悠。
可这个郎中却实诚,他赧然道:“小人医术不精。”
边上的老仆说道:“如此你可说说,实话即可。”
大家都在忽悠,难得遇到一个老实的,老仆想趁机弄清楚……
郎中叹道:“郡王的身子以前都很好……”
“没了?”
老仆瞪眼问道。
郎中点头道:“是。”
老仆怒了,说道:“本来还说多给诊金,罢了,来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