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欢喜的道:“耶律重元怕了,出门都要穿戴盔甲,甚至是去觐见辽皇时也是如此,然后被人弹劾……”
他拍着大腿,说道:“耶律重元再次去觐见辽皇时,不但穿盔甲,还带了短刃,结果被拿下,据说在软禁中。”
这事儿……
谁的功劳?
这时张八年求见,进来后才细细说了消息。
“……咱们的人在辽国传播耶律俊是辽皇密谍头领的消息,而且还说了他擅长使毒。辽国原先有几个权贵就死的不明不白的,耶律重元就怕了,于是小心谨慎……”
“现在呢?”
赵祯刚才只是得了个大概消息,此刻他很是惬意。
张八年说道:“此刻耶律洪基曾经的对头们都在防备着他,甚至有两人带着家眷潜入草原,耶律洪基震怒,派军去追杀。”
剩下的话不用说了,赵祯已经脑补出了耶律洪基此时的恼怒心情,他挥挥手,张八年告退。
作为皇城司都知,除去皇帝之外,张八年不用给任何人面子,哪怕那人是皇后。
所以大家也就习惯性的忽略了他,直至他在沈安的身边止步,躬身行礼。
他没有说话,但一个鞠躬却重如泰山。
作为皇城司的都知,他不能有朋友,更不能对某个臣子表示亲近,否则就是犯下了大忌,离滚蛋不远了。
所以宰辅们才感到了震撼。
以及不解。
然后他们才想起了沈安从雄州回来时,为了那个进士出身表功的话。
——让皇城司的人去辽国传话,说耶律俊就是辽皇的御用刺客,擅长用毒。
当时他们只是莞尔,觉得少年抢表现也是应当的。至于这个离间计的效果,大伙儿都当是个笑话,没人在意,并渐渐淡忘。
可现在……
他们看着一脸认真的沈安,突然发现自己不大了解这个少年。
你说他年少冲动也好,可他的一举一动无不是有的放矢。
你说他有仇必报也行,可他从未轻慢政事。
这样的少年……十年后他该在哪?
欧阳修曾经的那句话再次响起。
——老夫当避路,放他出一头地也!
张八年仿佛不知道自己在犯忌讳,他冲着沈安微微颔首,然后出了大殿。
谁说内侍里没有好汉?
这便是好汉!
皇城司承情了,我张八年承情了。
在许多时候,无声的肢体语言更加令人震撼。
赵祯看着这一幕,突然问道:“沈安,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