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宣缘挪开视线。
她若无其事地说起最近忙活的事情。
陈仲因侧目,专注地听着。
不过颤颤的目光还时不时瞥向二人交握的双手。
突然,原本随意握住的手突然拢紧,像是猎人缩紧猎物脖颈上的绳套。
陈仲因心头猛地一颤。
还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就被身侧的杜宣缘拽过来,眨眼间便转换身形,被压在假山的拐角处。
陈仲因惶然后望。
——他们家里的小院子没有这样的假山。
这是杜宣缘为了方便自己行动,在梦境里做出的小小修改。
她掐着陈仲因的下颌,把他的脸挪过来,正对着自己,又笑盈盈地挟着对方的手,举到陈仲因面前:“看什么呢,一直瞄着。”
陈仲因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假山上崎岖的棱角抵在他后背上,让人下意识回避。
可稍稍向前,又是几乎与自己紧贴的杜宣缘。
陈仲因进退两难,整个人羞得像下锅的大闸蟹,又是僵硬又是通红,偏偏蒸出一股热气腾腾的香。
杜宣缘忍不住凑过去,在他颈边细嗅。
密密的呼吸打在他的颈侧,无形的气息散开,像是轻轻挠了一下他的喉结。
这一处难耐地颤动着,将口中泌出的津液一缕一缕送下去。
杜宣缘并没有闻到什么清晰明确的味道。
只是她莫名喜欢。
离得这样近,每一次轻轻擦过时,甚至*能感受到扬起的脖颈上那些粗壮的血管里奔腾的血液,携带着它们主人蓬勃的生命力。
陈仲因身上最活泼的,大概就是奋力跳动的心脏与这些输送血液的管道。
轻轻叼住它们,就能感受到令人心惊的跳动。
人是僵硬的,心却是鼓噪的。
杜宣缘微微垂眸,牙齿用上一点力气,陷入柔软的皮肤中,像是随时就能将这层薄薄的皮肤咬断,令其中热烈的血液迸发,沾染在自己身上。
温热的,腥甜的气味。
也许她骨子里就带着点暴虐。
在她稍稍用力的时候,陈仲因便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只是很快又咽了下去。
他仰起头,将脆弱的命门全数交到杜宣缘口中,抿得死死的嘴唇把所有声音吞下,只有急促的呼吸暴露出内心的紧张。
像一只引颈就戮的鹿。
杜宣缘松开牙齿,舌尖微微探出,在自己的牙印上轻轻舔舐,专注的模样像是在仔细品尝什么美味。
“杜……别……唔……”
破碎的音节从紧咬的嘴唇间溢出,变调的声量不再似紧张的痛呼。
“乖。”杜宣缘在他的唇瓣上轻啄一下。
灵巧的舌头轻易撬开死守的关隘,侵入别人的地盘兴风作浪,对方只能可怜巴巴的打开门户,任由她步步紧逼。
可被抓住的手却紧紧攥住对方,人也颤抖地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