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弱不禁风。
竟然还能当督军御史。
也不怕骑马的时候把骨头颠散了。
孙见松听着耳边聒噪不停的说笑声,心里翻涌着源源不断的酸泡。
穆骏游你小子行啊,叫这么一个家伙来送信,什么意思?
孙将军脑子里翻江倒海,愣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媳妇好端端跟人说两句话,他在旁边疑神疑鬼的,多不像话。
岁数都是比这个小御史大上一轮的人了,计较这些未免也太过可笑。
想到这儿,孙见松又在心里暗骂一句。
比他小一轮——不到弱冠的年轻人,长得白白净净,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怎么这么能逼*逼赖赖?
在孙见松醋海翻腾的时候,数千名黄池军将士已经准备就绪,各个英姿勃发。
领头的那个还是面熟的人。
正是昨日被洛津景“追杀”的偷马贼,李戒。
昨天还挨了一顿训的他瞅见表姐在看自己,气焰顿时灭了半截,执旗指挥队伍的手都险些没抬直。
杜宣缘这个乖觉的家伙故意面露赞叹地说:“这位指挥当真威风凛凛。”
洛津景观望一会儿,嫌弃地摇摇头。
她对身边的孙见松道:“他是不是懈怠了?这手伸得跟个鸡爪子一样。”
“还有这些兵。”洛津景皱着眉头,“布阵后排手持长枪的士卒应当刺敌人脐下三寸的弱点,你看看这、这,还有那,这几个阵容,除非对面来得巨人,不然哪刺得到?再举高点就直接戳到太阳了!操练的时候动作都不准,上战场能打得准?”
站在瞭望台上的小表弟听不见声,但一看见表姐眉头一皱,立马冷汗淋漓,握着旗子的手都有点颤抖。
孙见松维持着面上的笑意。
他淡淡地说:“是要多历练。惕守年纪还轻,有不到位的地方。”
洛津景张张嘴,还是把话咽下去,撇嘴道:“还是得多上点心,练一练。”
杜宣缘美美隐身。
不过孙见松实际上一直注意着她呢。
眼见着把媳妇哄过去,他话锋一转,立马对上杜宣缘道:“陈御史,不知安南军中操练可有什么技巧?可否互通有无一番?”
在军营里混的,排兵布阵总要懂那么点儿。
一听孙见松试探宿主,系统登时来劲了,将《孙子兵法》、《六韬》、《吴子》等等一字排开,只等杜宣缘一声令下,它现场报幕,让它的女主能夸夸其谈,惊艳在场所有人。
可杜宣缘却纹丝不动。
她故作腼腆地对孙见松道:“实在惭愧,在下来军营时日尚浅,又逢江南水患,前些日子忙于赈灾,对此不曾了解过多少。”
孙见松的嘲讽都到嘴边,又被洛津景的话打断。
她笑着对杜宣缘道:“你还不到弱冠,有的是时间慢慢学。”
孙见松:……
媳妇,你表弟也就去年才及冠,刚刚你还皱着眉头一通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