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
闻牙住细述季昌宁,往昔孤影独撑之种种,秋庭桉眸中,不禁泛起层层酸楚之澜。
忆往昔,季昌宁岁月何堪?
皇家深宫,步步惊心;师门之内,裴书臣冷眼相待,似举世皆弃之不顾。
能撑下来,何其不易。
“其实……陛下病重那几日,师父……每每入夜便去守在他床头,待第二日天不亮便离开了……”
秋庭桉的记忆中——
“哥!”时序政得知季昌宁病倒之后,不顾牙住阻拦,冲进东宫寝宫。
季昌宁本来倚靠床头,看着手中的《中庸》,他记得下次大试,便要考这些。
他想着……不能让裴书臣因为成绩,对他失望。
但还不等季昌宁放下书,软软乎乎的小孩已经扑到怀里去了。
那时,时序政也才十一二岁,小小一只,就爱跟在季昌宁和秋庭桉身后,左一个“太子哥哥”,右一个“阿兄”的唤着。
季昌宁被时序政这样一抱,不禁心中一片柔软。
只是时序政没轻重,冲的季昌宁的伤口,有些疼。
“唔……”季昌宁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瓜,“学堂上课时间,怎地跑出来了?”
时序政却是只听出了,季昌宁声音之中的疲惫,还带着歉意,瞬间就泪崩了:“哥,呜呜……”
他好想哭好想哭,十一二岁的他也不明白,哥哥为什么总是要受伤……
“好端端怎么哭了。”季昌宁用指腹轻轻拭干时序政的泪水,“是不是殿里血腥味太浓,吓到了?”
季昌宁受了一顿廷仗,又加上一顿马鞭,伤口自然愈合的慢,时常要换药,不免伤口会崩裂。
虽殿内焚香,但不免还是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
时序政摇摇脑袋,又点头道:“是不是师父故意对你不好,让你伤心了?”
“我去找师父,他不可以这样!”
闻言,季昌宁眼底闪过一丝苦涩笑意。
他从未奢求过裴书臣能来看看他,不能也不敢奢求……